“松永久秀?彦六郎怎会与那恶人……”
“这事说来话长了。我将他葬在距离京里东面大约三里路程的山中。”
彦四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多谢大公子相告。能由您替他送终,想必他也能够安息了。”
其实自己到达时,师傅的尸体已经腐烂大半。面对彦四郎,信房没能将此话说出口。
“殿下!”
新来的小侍卫匆忙跑了进来,手里拽着两样东西。
“越后送来的锦囊和一封陌生人送来的信。”
信房先接过了锦囊一看,对小侍卫的眼力甚是失望。
“笨蛋!这哪是锦囊?”
小侍卫探过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护身符啊!但是它也太旧了吧。”
“知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信房问。
“上杉家的华姬公主。她还派人捎了句话。说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就不给您写信了’。”
“这丫头倒是成长了许多。”信房的视线移到了小侍卫手中的那封信件,“那这封信不是华姬捎来的了?”
小侍卫摇摇头说:“不。是一名农民打扮的男子送来的。”
信房拆开信一看,眉毛立马竖了起来。
“怎么了主人?”
阿初问。
“松永久秀送来的。是他绑走了阿廉。”
“什么?!”
众人大为惊讶。
“松永久秀已被信忠殿下讨伐,在信贵山城天守阁自爆身亡了啊!”
大善一脸疑惑地叫道。
“那家伙可是只狡猾的狐狸。在信贵山城被炸得粉碎的是他的儿子久通。”
“可是松永久秀为什么要对付您?”
“说是为了给他三个儿子报仇。要让父亲也尝尝丧子之痛。”信房读完信后,将它交给了阿初,“也好。既然他没死,就由我亲手了结他。且不说当初陷害于我的事。毒害师傅之仇,以及杀害义辉将军的仇我也要一一与他算清楚。”
阿初认真地详看信中内容,不禁惊叫道:“延历寺!?”
一听到“延历寺”这三个字,大善和又市郎的脸色骤变,和阿初的表情并无二致。
“嗯,那老家伙可真会选地点。”
信房极力掩饰着不安,让人把阿国找来。
“主人,你不能去!”
“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解救阿廉吗?”
信房问。
“主人你的命已经不属于你自己,它是整个织田家的未来,切不可感情用事!”
“你的意思是阿廉就不救了吗?”
信房怒视阿初反问道。
“至少让我们随你一同前往!”
大善插嘴道。
“不可,久秀已经在山中埋伏了眼线,一旦发现我不是只身一人,他就会杀了阿廉。”
“既然是这样,殿下只身前往不就是羊入虎口吗?到时候不但救不了廉姬夫人,就连你自己的性命也难保啊!”
“啰嗦!这点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
“殿下,你找我?”
阿国见信房大发雷霆,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护身符你可有印象?”
信房捏起老旧的护身符问。
“这是小姐送给您的第一个护身符啊,你不记得啦?”
信房诧异地看了看阿国,又看了看手中的护身符,一股悔意涌上心头。
“这里头还装着小姐的头发呢。殿下一直随身携带。小姐好几次说要给您求一个新的,你都说还是这个好。”
刚才涌上心头的悔恨已经变为了心痛,信房拳头紧拽,自言自语地说道:“要是昨日我坚持陪她出行,就不会遇到这种事。要是我没有忘记……”
“我决定了。”信房眼神坚定,握紧护身符说道,“新仇旧恨正好一次算个清楚。”
“如果主人一定要去的话。阿初有一个法子。”
阿初在信房耳边低语了几句,将自己的计策告诉了他。
信房微微皱起眉头,显然不是很满意。可如今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把我的面具取来。”
“殿下你这是要……”
大善不解地问。
“你们在城中待命。这件事就由我和阿初去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