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朝志卷四十》
贞贤十五年三月,离王得旨为安北将军,留守北境。同月,墨朝内线报西北三国来往频繁,似有异常。彻王上奏,请率天玄军守关西城,以防不测,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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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风裹挟竹叶片翻飞,曙雀当空,卿寒同夙媚不经意说笑了一路。三人自小径回到青霞之时,倒是平添了快意。
“冷兄,怎如今这时才回来?”
卿寒一行方入庄中,便见谢子墨拱手迎将上来,目光不意落到旁侧夙媚身上。卿寒同冷逸州对望一眼,忙笑着按礼朝人福身:“谢兄,此位乃是我昔日密友夙媚,一别许久,如今方重见……昨夜走得远了,未及还庄,只在路边歇了一夜,故才晚了许久。”
谢子墨闻言亦忙朝夙媚拱手作礼:“原来如此。在下谢容谢子墨,幸会。”旋是打趣般地朝身边二人看去:“昨日你们未归,子晔可是生了不小的气,只觉是冷兄怠慢了他,如今可正在前厅闷闷不乐。”
冷逸州自知子晔的直率性子,不由失笑:“我现下便去同他赔罪。”
卿寒闻言亦霁了容颜,轻挽了一旁的夙媚,思忖片刻道:“那我便先领夙媚去岐云阁歇息,待晚些时候见了子晔,再向他赔不是。兄长若先见了,还麻烦兄长先替小妹表一番心意,免得子晔记恨了我。”
谢子墨听罢亦展颜:“子晔此人,倒一向是潇然不记仇的,待片刻后他消了气,明日便也将此事忘了,不必时时挂念着。何况久别重逢,理当是要开怀畅谈一番的。”
卿寒拱手:“那我二人便先行告退了。”
三月初春的惠风舒适和畅,明媚的日晖自竹叶间萧萧漏断下来,流转在青霞庄的通幽曲径上,洒落一片光晕。卿寒与夙媚并肩而行,一如数年前并辔西道,而今却物是人非。
小径尽处的阁楼被熹微晨光勾勒着轮廓,于此住了数日,卿寒先前却从未觉得原来岐云阁的模样,竟如此地像琴水。峰回路转,山环水绕,只是,不见君。
“如今过了数年……”卿寒不经意步到窗侧,看外头桃花正浓,亦不知是青霞庄中何人的琴声唤起了忆思,只将昔日琴水楼的过往映到眼前来。仪涼的长风悠悠,早已将数年前夙衣阁的历迹没入尘土,而听十四先前所说徒留的琴水酒楼,也不知落得何模样了。
窗棂上飞燕衔落些许零落尘土,长喟里含了说不清的苦楚,卿寒背身同夙媚对视良久:“这些年分别……你可有回过琴水酒楼看看?”
夙媚思转来答:“倒是曾途经过。一年前属下自暗云楼往北去寻阁主,取道仪涼,也顺自去探了琴水酒楼,会了蔺天师……如今琴水酒楼于蔺天师所理,确是热闹如初,只不过没了昔日夙衣阁在时的味道了。”
卿寒收眸又抬:“如此……可有见到夙芩同夙隐?”
她回想起先前澜王太子之位被废后,夙隐便离府回到了琴水,夙芩则一如既往地守着仁济堂,不知如今却如何。当年的夙衣阁主心思玲珑,一番热忱,却终低估了朝堂风云,连自己亦搭了进去;而今日逍遥天涯,似梦回了当初的皎然时日,但心中所念所思却忽觉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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