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进来时,奚悦就坐在太后和昭端宁中间,太医上前行过礼,就开始把脉。
“启禀陛下,从娘娘脉象看,应是近日里受了刺激,动了心气,加上娘娘本就乏根损本,因而才体虚多梦,易受惊祟。微臣这就将娘娘的药方略改一二,且娘娘近日最好不要再受惊扰,应保持心气平和才益于身体康健。”
“朕知道了,你下去开药吧。”
太后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她转身握住奚悦的手,又摸摸她的连,“菱儿啊,是不是因为昨日的事受气了?”
奚悦摇摇头,“母后,不是的,只是昨晚刚巧做了噩梦,跟昨日之事无关的。”
“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做噩梦,还伤到身子。”
奚悦笑起来,“已经没事了母后,妾身饿了,咱们先吃饭吧。”
太后的注意力被她一句话轻易转移,“对对对,都快来吃饭吧,别凉了,饭吃好了,身子才能好。”
昭端宁一直淡淡看着奚悦,见她神情行为都如往常,也没移开眼,仍注意着她。
太后走在最前面,奚悦跟在她身后,昭端宁往前几步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捏了捏,奚悦脚步一顿偏头看他,他牵着她往餐桌边走,也扭头看她一眼,低声问:“昨晚睡得好么?”
奚悦点头,说:“好,后来没有再做梦了。”
这时太后看过来,示意他们吃饭,昭端宁松开她的手,坐下吃饭,没有再提昨晚的事。
吃过饭,昭端宁送她会禧仪宫,说来也奇怪,往常公务缠身的他,今日好像格外清闲,奚悦跟着他,走到一半,终于情不自禁地开口问他,“陛下今日不忙么?”
昭端宁的脚步和声音都不紧不慢的,“怎么了?”
“陛下有事就去忙,妾身没事的,陛下别耽误了政事。”
“朕今日不太忙,先把你送回去再说。”
奚悦不再说话,沉默地牵了他的手跟在他身后。
到了禧仪宫,太医院的药也送来了,昭端宁亲眼看着她把药喝完了,才起身去忙。
昭端宁在御书房忙到中午,本想抽空去禧仪宫用午膳的,但来议事的大臣络绎不绝,送上来的折子半天也不见下去一半,他实在没能抽出身。
一直到了快用晚膳的时辰,昭端宁才差不多忙完,几乎一天没见奚悦人,他心里总是有些担忧,放下东西就踏着暮色回了禧仪宫。
进了宫门,发现宫人们都安静地守在寝殿外,一见他进来,都纷纷跪下行礼。
昭端宁问:“娘娘呢?”
奚若跪在地上回他:“娘娘还在睡。”
昭端宁敏锐地捕捉到那个“还”,轻轻皱起眉,“还?她从何时开始睡的?”
“回宫喝完药以后。”
“一直睡到现在?”
“差不多了。”
“中间没有用膳?”
“娘娘说她不饿,只喝了碗粥,就又接着睡了,奴婢不敢再打扰。”
昭端宁不再问,摆摆手示意她们平身以后,就推门进了寝殿。
寝殿里静得很,让昭端宁也不知不觉放轻了脚步。
昭端宁慢慢走到床边,把床帐撩开一道缝,就看到奚悦侧着身子缩成一团躺在床边沉睡着,浅色的裙摆从被子边缘露出来。
他怕她睡的时间太久了,醒来了会难受,想将她唤醒,但难得看她好好睡一会,又有些不忍心。
正犹豫着,就见奚悦慢慢拧起了眉,像是睡得不太安稳。
昭端宁立刻动作极轻地在床边坐下,手伸到她胳膊下把她上半身托起来,给她裹紧被子的同时,把她放在腿上抱好。
睡梦中闻到他身上的安神香,奚悦眉头松开,慢慢睁开了眼。
她刚醒过来的眼睛就那么朦朦胧胧地看着他,声音低软,“陛下……”
昭端宁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还睡么?”
奚悦轻微地摇了下头,“不睡了。”
昭端宁说:“睡这么久,是身子不舒服么?”
“不是,是太医开的药是安神助眠的,喝了就困。”
“嗯,起来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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