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吐了一回，后脑勺炸裂般疼痛。毛染打开手机，不过凌晨3点。
客厅灯开着，一片岑寂。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竟然枕着梁开闻的外套睡着了。那衣服上仍有他残留的味道。
毛染拿起衣服想扔垃圾桶，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盒子。
她揉了揉太阳穴，拿出小盒子。
其实就在指尖接触盒子的刹那，毛染就已经忽然顿悟到他们之间的错过。这玩意注定派不上用场了。
但好奇心与别的情绪却驱使她打开了小盒子。
是的，是一枚戒指。
毛染无声端详。
她鬼使神差地捏起这枚小小的戒指，手抖着对焦了好几次才送上无名指指尖。一路下推，将戒指送到无名指的底部。
那是它原本要待的地方。
不大不小，挺漂亮，镶嵌的钻石坚硬璀璨。
她望着自己的手，在西海岸凌晨3点崩溃大哭。
***
“染染，你走，别复仇，也别回来。”
这是第二天，毛染又在凌晨3点醒来了。
熟悉的话语如回声一样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周牧辰声音带点沙哑，许是因为说这句话时他为了筹备婚礼过于操劳，也有可能他心底暗含着对她的怀念。
其实他们分离前的某一段时间，周牧辰似乎后悔了，试图让毛染卸下心头的恨。但是他做不到，这一份强烈的情感支撑着孤儿毛染走这么远，如果恨没了，命或许也就没了。
毛染听他的话离去，但是没听他的话不去复仇。
周牧辰显然亦是伪善，不然为什么之前叫她别复仇，后来又利用她的复仇。
毛染睁开眼，有那么一两秒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国内还是在西海岸。
然后她侧过身子，枕头被子上仍残留着梁开闻的味道。
这是在西海岸，他们的爱巢里。
一年多以前，毛染孤身一人来到西海岸。
看房子时房产中介会告知凶案的事，毛染感到害怕，但又庆幸，她拿下了这套原本在她预算之外的房子。
第一个晚上，毛染打开所有灯，抱着膝盖坐了通宵。
一连一个星期都是如此。
她上下学，社交，布局，审慎的一步步靠近梁开闻。
……
走到了现在，她又变成一个人了。
***
毛染整理自己的物品时，发现她的衣帽间里鲜有自己花钱买的衣物，就连脚上穿的情侣拖鞋，也是和梁开闻一起去超市买的，他刷卡付款。
她零零碎碎地收拾出一个20寸的行李箱，背包仍然瘪成一团，就已经把她带来的东西清干净了。
毛染把行李箱与背包扔在玄关，走过一间又一间房。
开放式厨房，她最经常使用；主卧的飘窗，她最喜欢坐在上面打手游；洗手间里两人的物品摆在一起，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她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小书房，极少踏足梁开闻的领域。上一次进去，是帮周牧辰找到一份报价分析。
毛染很难去回忆自己当时的心理，她知道这样做不对，不论是从法律还是从道德。但是毛染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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