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封雪摇头:“不妥。”
倒不是她觉得吃了林韧一顿有什么关系,而是她觉得贸然搬出余静的名字,店家没准会以为她们是碰瓷的,还胆大包天碰瓷到摄政王脸上的刁民,沈封雪不想打人,索性她脸皮厚,也不在乎人家瞧得起瞧不起她,便要十七带路,换个地方去买。
人还没走出香玉坊,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嗓子在外高声道:“白掌柜,今日可有推荐的糕点,给我包上两包,再给我来一包云香糕送到府——嘶,你是哪家的姑娘?怎地这般好看?!”
在场的姑娘只有她和十七,沈封雪抬眼,只见一位公子站在石阶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来人穿着一身鹅黄的锦缎,腰间系着一枚刻着“秦”字的玉佩,五官十分精致,乍一眼看去,只道是神采飞扬,颇具少年气,俊俏至极。
俊俏的小公子,早就忘了自己来香玉坊干什么的,只看着沈封雪出神,耳后根还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秦瑾程自认在上京阅览无数美人儿,可从来没有一位,只消一眼,让他心跳如此之快。
那姑娘身穿一袭白色暗纹劲装,头发高高束起,英姿飒飒,没有一点慵懒姿态,皮肤吹弹可破,不施粉黛,仍旧倾国倾城,尤其是那一双桃花一般的眼眸,明媚美艳,勾的人心神荡漾,几乎失神。
“敢问……敢问姑娘……”秦瑾程半天也没姑娘出来一句,身后的小厮看不下去,连忙拉了拉主子的衣袖,秦瑾程这才反应过来唐突了美人,连忙自我介绍道:“在下秦瑾程,家中行二,你叫我秦二就行!”
沈封雪本不想搭理这登徒子,听到秦瑾程三个字,顿住了脚步。
她搓了搓手指,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秦公子。”
“真是幸会。”
*
王府内,林韧听完周礼之的汇报后,得了空闲,请他一道论茶。
周礼之先品,闭上眼细细回味一番,道:“香气持久,滋味醇厚,细品之下还有一丝甘甜留存在口中,此乃上等庐山云雾,好茶,好茶啊!”
林韧示意余静离开,问道:“今日周侍郎来此,所为何事?”
周礼之含笑,也没有绕弯子,道:“下官听说王爷请青彭县主住到了府上,特此前来,问问王爷的打算。”
林韧强掳忠义侯嫡女入府不是密事情,虽说是皇帝亲自下旨,但也难抵得住悠悠众口,坊间都说,摄政王是瞧上了沈家女貌美,才有了这么一出。
但朝中支持摄政王的人都知道,王爷素来不近女色,之前太后送了他多少美人,还不是不出一日,便消失了踪影?然而此次,这位县主居住到王爷府上,还是王爷亲自来接的,其中是真情实感,还是有别的原因,实在是让人捉摸不清。
朝中支持摄政王的人都很担心,却又不敢问主子是什么意思,最后只能用抓阄的形式,选出了周侍郎当这个倒霉的问路石。
林韧当然不会说他上辈子被沈封雪所擒,对她忌惮过深,只道了另一个理由::“忠义侯虽去,但兵权都落在了其弟沈承业手中,沈承业至今未成家,只等着侯府后继有人,归还兵权,你家儿子应该也在国子监,应当知道他那庶子沈启,是个什么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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