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原气极,忍耐着火气命下属把哈密宫女和方效鹤押到队伍前方道:“你要的人我带来了,我表妹人在哪里?”
江白鹭推出五花大绑的紫玉道:“刘大小姐人在这里,如假包换。”
沈河原道:“那你还不下山与我进行交换?”
江白鹭笑道:“香山景色美丽,在下有意请侯爷上山领略风光。不如侯爷带着人质上来与我交换?”
沈河原怒道:“岂有此理!你下来!”
“你上来!”
“你先下来!
“你先上来!”
“你有种下来!”
“你有胆子上来!”
……
两人扯皮半响,看上去甚是无聊。沈河原忌讳山中埋伏,死活不肯上山。他却不知阿依慕布置的这套阵法乍一看能够唬人,其实虚实结合,防守只在一时。江白鹭深知其中真相,故意要求沈河原上山,沈河原反而不敢轻举妄动。怀风笑着望向阿依慕,低声说:“你是深得“空城计”之精髓。”阿依慕咳嗽一声,用眼神示意他严肃点。
沈河原逐渐不耐烦起来,将佩剑横在了方效鹤的脖子处,作势道:“你再敢跟我磨叽,我就割了他的一只耳朵!”
此举一出,天山派弟子瞬间紧张。江白鹭只得妥协道:“好。我答应你下山交换。但是有个前提,你必须让你的大队人马离开,否则我信不过你!”
沈河原应允,让下属带着队伍离去。江白鹭眼见得锦衣卫的队伍消失在地平线,给师兄妹们施了个眼色,他带着紫玉走下山去。
双方碰面之后,沈河原要求人质们同时向对面走去,他数了“1、2、3……”方效鹤、哈密贡女与紫玉一起抬足,各自前行。江白鹭紧紧盯着他们,就在三人擦肩而过的当口,江白鹭忽然喊“停!”他对方效鹤道:“大师兄,你的奔雷剑呢?”
“奔雷剑”乃是方效鹤素来不离身的佩剑,此刻却未在方效鹤的腰间出现。江白鹭顿起疑心。他们七兄弟各自的佩剑极有讲究。方效鹤的“奔雷剑”,怀风的“无极剑”,江白鹭的“断肠剑”,安季冬的“惊鸿剑”,宁芷约的“绕指剑”,巫重山的“镇魔剑”,孙柳陌的“风荷剑”均是用白金和玄铁铸成,能劈石断金,削铁如泥。方效鹤闻言却不说话,江白鹭更知有异。他仔细观察,方效鹤神情呆滞,并非先前的样子,立刻起身,去抓捕紫玉。沈河原见状身形拔起,去抢夺紫玉。双方几乎同时出手,紫玉瞬间被他们俩一人抓住一只手臂,横在当中动弹不得。
江白鹭冷冷笑道:“三绝侯爷,这招李代桃僵玩得不怎么样啊!”
沈河原也冷笑道:“对比你挟持弱女,恩将仇报,在下实在相形见绌。”
江白鹭握紧了左拳,厉声道:“你们对我江家好有恩!”他一招直扑沈河原的面门,沈河原从容还招,两人飞快的过了二十多招,依旧不肯放开紫玉,紫玉夹在中间险相环生。沈河原心中顾念她,不敢使出杀招,怕伤及到她,江白鹭却是出招愈来愈快,愈来愈狠。紫玉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撕裂了。她忽然大叫一声,转身挡在沈河原身前,让江白鹭一记重拳狠狠击在了自己的胸口。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紫玉口喷血雾,她倒在了沈河原的怀里。沈河原大叫着“表妹!表妹!”扶住了她。江白鹭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又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也蹲了下来,对着紫玉喃喃道:“为什么……你要这样……”
紫玉面白如纸,奄奄一息。她对沈河原说:“表哥……求你以后替我多照顾我爹娘……告诉我爹,我错了,错了……我好……”她呼吸急促,口鼻不断涌出血液,又撑片刻,头一歪,香消玉殒。
“紫玉!”沈河原悲恸的大喊出声。他两眼血红,展身一扑,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向江白鹭。江白鹭心神激荡,连连被他击中腰腹。却在这时,阿依慕与天山四剑赶来,他们合力制服了沈河原。
江白鹭却跪在紫玉的尸体面前,任凭师兄妹们在他耳边呼唤,恍若未闻,他仿佛变成了一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