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慕不以为然的反驳道:“谁说女儿身就不能领兵打仗了?我们哈密女子与男子一样,护国杀敌,人人有责。倒是你们中原人,整出一堆臭规矩,还搞得皇帝不勤政,官员不守法,让奸党佞臣乱了天下。”她说这话痛痛快快,毫不避讳,反而让天山五剑闻言震住,暗暗心道异族女子就是直白泼辣。前一个赫连霜已是雷厉风行,我行我素;又来一个阿依慕更是强势干练,凡人难以招架。巫重山吐了吐舌头,拽着孙柳陌走到一边继续布阵,宁芷约皱了皱眉,又走到江白鹭身边偎依着他,怀风却甚是欣赏阿依慕,耸了耸肩膀,微笑道:“阿依慕姑娘,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以你的智计与胆识,绝非寻常女子,你到底是一位落难的公主呢,还是一位隐世的酋长呢?”
阿依慕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鬓发,斜瞟着怀风道:“我就是太子手下的一名杀手,唯此而已。”
怀风不信,又低声道:“我也是一名杀手,深知若非被许以十分丰厚的条件,绝不愿过这种刀光剑影的生活。阿依慕姑娘,如果将来你遇到难处,若看得起我林怀风,尽可以来找我。”
阿依慕淡淡的说了声“谢了。”她从怀风身边走开。怀风望着她窈窕的背影,眸子里闪出了幽幽的亮光。
一直旁观他们的宁芷约此刻忍不住,对江白鹭说道:“三哥,你看二哥是不是对阿依慕姑娘有意思啊?”
江白鹭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他一脸深沉,突然站起来朝着紫玉的方向走去。宁芷约也欲跟来,却被江白鹭一摆手,阻止道:“不要跟着我!”
宁芷约僵在原地,呆若木鸡。
江白鹭一直走到一棵一人合抱的老枫树下,看着被绑在树身上的紫玉,她神情委顿,脸上沾着星星点点的尘土,嘴巴还被塞了一块布。看到他,紫玉眼里顿时蓄满了泪。
江白鹭叹了口气,取出了紫玉口里的布团。他犹豫片刻,终于说道:“那枚金栀子是我娘的遗物。我想拿回来。”
“你!”紫玉痛苦到了极致,泪流满面:“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个狼心狗肺的禽兽!”
江白鹭不语,伸手到了她的发髻处,干脆地拔下了那枚栀子花型的金钗。紫玉大哭出声:“你知道吗?我从小时候就爱着你,从你给我画第一幅画像开始,从我们交换信物开始,从你们江家被抄开始,从失去了你的讯息开始……我每天每夜都在向神灵祈祷,我希望你平安,我希望你活着。我发疯的希望自己快点长大,长大之后好去找你。这十一年来,我只是为了你而活着。我在红梅山庄见到你,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我爱你可以爱到愿意为你去死的!”
她哭得声嘶力竭,说得语无伦次。她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谬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处在真实的世界里。江白鹭等她发泄完,轻轻的用手中布帕拭去她的泪水,低声道:“紫玉,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江刘两家已经从世交变为世仇。你为我和我奶奶所作的,我感恩在心。但是我江家百余口人命的惨死,我也铭刻在心。若你是我,你该如何是好?”
紫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泪汪汪的看着江白鹭,他原来什么都知道。江奶奶自然也什么都知道了。紫玉惨然一笑,恢复了理智。她静静的问:“我爹与我表哥若是答应了你们的要求,你会放了我吗?”
江白鹭点点头。
紫玉又道:“那你能放过我爹吗?”
江白鹭摇摇头。
紫玉哽咽道:“那我能用我自己的性命来换我爹的吗?”
江白鹭一怔,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紫玉又哭起来:“白鹭哥,你就答应了我吧。我将来就是死了也会念你的好。我求求你不要再冤冤相报了。我……呜呜……”她话还没说完,嘴巴又被江白鹭用布团堵住了。江白鹭转身走到悬崖边,打量了半日,终于看到一支近千人的锦衣卫队伍在山下不远处行进着。队伍最前方起码的正是沈河原。江白鹭待他们走到山下,用手扳动机关,只见到队伍左侧的锦衣卫们频频摔倒,无数枝羽箭疾射过去,包括沈河原□□的骏马也不能幸免。沈河原飞身而起,跃到队伍中间,他大叫着“立盾牌!”队伍顿时高举出块块盾牌,形成一个巨大的铁盾,继续缓慢的向前行走。
江白鹭冷笑一声,回头招呼同门道:“时辰已到,请君入瓮!”
“好!”天山四剑纷纷奔到各自负责的机关处,看形势纷纷启动机关。只见巫重山挪动开关,让一块块乱石轰隆隆滚下山崖,朝着沈河原的队伍砸去。队伍前排的锦衣卫们纷纷被砸倒,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沈河原大叫:“分开!”队伍顿时朝两旁一分,让乱石一溜滚过。沈河原又吩咐道:“组成八队,从不同方向上山。”队伍立刻分四面八对而行。孙柳陌见状,手起剑落,砍断绳索,一根根原被绳索捆住的滚木失去了拦阻,轱辘辘对着一个队伍碾了过去;宁芷约点燃火线,刹那间炮声轰鸣,巨响不绝,山间炸药爆发,另一支队伍许多锦衣卫被炸得血肉横飞;江白鹭盯着西边的队伍摸索着山石过来,对着树上安置的弓箭挨个拉弦,让箭阵游龙般发射出去,射倒了一大批锦衣卫……半个时辰下来,沈河原的八队兵卒竟然损伤大半。沈河原吃惊不小,速命退兵。江白鹭呵呵一笑,立在山头,对山下的沈河原招呼道:“三绝侯爷,我们不是约定了交换人质吗?你何必派大队人马前来送死,只要乖乖的履行约定,省了大家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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