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是挺痛快吗,夫人?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二人已站上威权制高点,以为自己正主控一切,姿态渐张狂。
庭韵右手握紧左手小指钻戒,切齿:“凡事留有余地,不要逼人太甚!”
矮墩个伸手捉她手臂,瘦高个拿她肩膀。刀和短棍就在眼前。
“警察来了——”远处突然有男人高声大喊,紧接着是警笛轰鸣。
贼仔立刻拾起钱袋闪人,矮墩个摔一跤后爬起,继续奋力跑。
庭韵浑身像被抽掉骨头,倚着墙壁,身子瘫坐下来。
“此地不宜久留。”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一点稚气和紧迫。
庭韵仰头,看到佳明:“哦,是你。”
没警察,没警车,一切是少年人恶作剧。真奇怪居然听到警笛,莫非幻听?
佳明扬一下手机:“互联网应有尽有。”
庭韵脸容苍白,虚弱笑笑。白活28年,靠20岁少年搭救,无用之极。
“可有受伤?”佳明俯身检视,伸出手,“能走?”
庭韵浑身抖,孤勇下去,后怕上头。
那手纤瘦,指节修长。
一如多年前那人穿过人海,伸一只手给她:“去跳舞,还是看电影?”笑脸像太阳,耀得人眯了眼。
她握住那只手,慢慢起身。触感温热。
踉跄跌进他怀里,太息:你来迟了,为什么这样迟?
梦里的少年跟眼前少年影像重叠,庭韵踮脚在那少年唇角印上一吻。
怀中温香,那少年瞪大眼睛,站成一株桂树。
翌日。
醒来时天光已是大好,金色阳光洒了满床。庭韵继续闭眼睛,叫阿欢拉好窗帘。
日日睡到自来醒,富贾女伴该有此等待遇。
一只手伸过来抚摸她秀发,触感微糙,熟悉的带薄茧手指。
庭韵完全清醒。
“睡得可好?”周先生笑意盈盈,“阿欢已炖了醒酒汤,温着等你醒。”
庭韵沉默了一会,后半夜记忆严重缺损,她只记得在桥洞被贼仔打劫,之后梁佳明出现。
阿欢适时带炖汤过来,“小姐,你昨晚真吓死人!”
桌上有大束带露新鲜玫瑰,淡紫色海洋之歌。
炖汤溢出淡淡药味,但入口香甜,阿欢有双妙手。
庭韵对昨晚怎么回到寓所一头雾水,也不急着问,懒懒偎上靠枕,用小匙拨炖汤。
自始至终不肯正眼瞧周先生。
“不过一点小事,怎么惊动周先生大驾?”庭韵轻轻揶揄,“周生日理万机,时间值一般人万倍。”
斯文人闹别扭,话里弯弯绕个十几二十圈。
“小姐跟先生好好谈。”阿欢睒眼睛,收拾换洗衣物,识趣退下。
阿欢跟她已经十年,虽是工人,经年累月下来,感情早超越寻常主仆。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阿欢凌晨打电话给我,说你像是魇住了,迷迷糊糊地一个劲喊:不要抢我戒指——”周先生坐近床边,握住她手。
庭韵感觉到尾指上那枚小钻,还好。
“遇上两个贼仔,首饰钱包统统交代。”她已恢复镇定,失去钱物也不觉肉痛。或许因为不是自己一分一毫辛苦赚来。
“不怕,敢动我的人,一定叫他们好看!”周先生咬牙,眉间“川”字更深。
“下次不要跟他们争,他们动你一根头发我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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