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烟岚下午和同学约好了去逛街,吃完没多久就走了。
下午,喻意一般都会在家,周六在咖啡馆烘了豆子,养一天,正好做杯测。偶尔她也会手烘咖啡,今天她便打算炒点SL-28。
她的咖啡店和大多数咖啡店不同,不卖任何主食,主要是她不喜食物的味道混入咖啡香里,除了咖啡和少许其他饮料,额外卖的只有咖啡豆。咖啡馆安了两台烘焙机,一大一小,大的烘商业,一次烘焙量在3kg左右,小的烘精品,1kg以内。
至于手烘,量小,烘焙过程的变量多,极不稳定,装置也要简陋得多,要是不讲究,光手网和灶台就够完成一次烘焙。
她烘的却都是身价较高的咖啡,估计庄烟岚在这,又要大呼她暴殄天物。之所以如此,一来她相信自己的技术,何况烘焙就是要在烘坏的边缘疯狂试探,才会有意外之喜;二来她喜欢闻烘焙时冒出来的芳香物。SL-28的莓果香就深得她心。
烘进一爆后,咖啡豆开始“毕毕剥剥”作响,她不是重焙爱好者,和SCAA的喜好有点像,极少将豆子烘进二爆。SL-28密度高,透热性差,一般都会烘到中深度或深度,不过她还是嗜好在二爆前出炉。
待响声变得密集,喻意更加专注,这之后的每一秒都关系着咖啡的风味,偏偏有人这时候上门打扰。
楚灵均昨晚没熬太久的夜,吃完午饭也就昏睡了三个小时,醒来口干舌燥,他去漱了口,刚推开厨房门便闻到一股……说不出的香味?
他定睛看去,愣了,“你手干嘛呢?抽风还是癫痫?”
喻意匀速晃动手网,答他:“烘咖啡豆,让它们均匀受热。”
“咖啡豆?这味道闻起来怎么像是……”他使劲嗅了嗅,“反正不怎么像咖啡的味道。”还别说,真香!
“咖啡分干香和湿香,这是干香。”
“嘁,还干香湿香?说得可真玄乎。”楚灵均从冰箱里取出喻意做的鲜榨橙汁,忍不住嗤声,“整个一神经病。你能不能别晃了,晃得我脑壳疼。”
喻意默了下,“脑壳疼你就出去。”
楚灵均偏和她对着干,“我就不出去!”说着,他倚向冰箱,看着看着,“噗嗤”一声,“你这架势简直可以媲美电视剧里那些做作的茅山道士,净会装神弄鬼,就差一柄拂尘了。”
耳边聒噪得厉害,喻意继续忍,豆子已经进入沉静期,一分钟后,她把豆子倒了出来,打开预备好的风扇继续降温。
楚灵均是明明白白的嗅觉动物,闻到让他愉悦的香味就走不动道,而且这毕竟是咖啡豆,不是咖啡液,他原本也是觉得咖啡液难喝,不是难闻。
喻意瞥他一眼,突然拈起一颗豆子往嘴里送。
他挑了下眉,“这玩意还能干嚼?”
“这跟炒花生米一个性质,为什么不能干嚼?”
“真的?”他一边打量身边,一边已经忍不住抓起几颗。
这女人面无表情,可看上去就是莫名享受,难道味道真的不错?类比刚炒出来的花生米,那得多香多脆啊?
到底是没经受住诱惑,经过深思熟虑,楚灵均把几颗咖啡豆往嘴里一送,并在三秒后——直奔浴室——都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橙汁。
喻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微翘嘴角,把散落的银皮擦干净,而后慢条斯理地吐掉嘴里的咖啡渣。
******
喻意烘完咖啡豆打算回房,楚少爷来兴师问罪,她一句“每个人观感不同”就给打发了。
楚灵均咬牙切齿,末了,把门一甩,出门跑步去了。
因为从小立志成为军人,楚少爷在强身健体上从未懈怠过,每天必进行一小时长跑,还是负重跑,喻意十分赞赏他过人的意志,至少,自己能得一小时的清净。
下午五点多,她把晒在阳台的被子搬进卧室。正抱着被子,客厅传来不耐的叫唤:“喻意?喻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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