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白锦透过布绢看到江澈走近仔细打量屏风,从上面的云雾缭绕到下面的好山好水,等江澈注意到屏风上的落印时,白锦暗道不好,赶忙吩咐道:“侯爷日理万机,我就不久留了,绿绮,送客。”
“不急。”江澈追问道:“此前你兄长与我说过,他姓白名泫,是因为出生时父亲恰好读到《和长孙秘监七夕》一诗,便从中取一字做他姓名,他说他妹妹的名字同样出自此诗,只是不知阁主姓名。”
白锦感到掌心浸出一层薄汗,但还是不得不回答:“我单字一个锦字。”
“白锦。”江澈手指落在那个落印上,又问道:“那这上面的漼漼,又是何人?”
白锦感到手脚发麻,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是,是我的小字。”
白锦前世小字便是漼漼,她生在暮春三月的一个清晨,恰如“春深微雨夕,满叶珠漼漼。”母后便给她取了一个漼漼的小字。
此事少有人知,但白锦有一方私印,就是这么两个字,她平日里作画写字就会用到私印。江澈就有她的画。
白锦出于习惯,重生之后同样做了一方私印,但没想到竟然让江澈给撞上了。
如今只希望江澈没将当年那副画放在心上。
但是可惜了,白锦祈祷无效,她听见江澈说:“阁主可知道,东陵先皇后也是叫做白锦,小字漼漼。”
“是吗?那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
“我不知。”
江澈突然推开屏风闯进内室,吓得白锦大惊失色,抬头正好对上江澈一双漆黑的眸子。
白锦此前明显看见江澈闯进来的姿态是焦急地,但是当看见她的一瞬间,眼中焦急和欣喜却在一瞬间灰飞烟灭,盯着白锦看了许久,才说出一句:“有些相似,但还是差远了。”
白锦强忍住心中的紧张,不动声色地问:“平阳侯,还有什么事吗?”
江澈摇摇头,白锦佯做生气,板着脸说道:“既然无事,侯爷可知你此举越规了。若是传出去,坏的可不止我白锦的名声。”
“抱歉,是我失礼了,向阁主赔罪。”
“大可不必,若是侯爷无甚要事,还请离去吧。”
白锦也不管江澈离不离开,自己就想走,却听见江澈在背后叫住她:“之前我便听你兄长说过,说你是个有脾气的姑娘,如今一见果真如此,只不过现在没有你兄长护着,你这性子怕是吃了不少苦。”
江澈一针见血便指出了白锦如今的困境,门内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早已看她不顺眼,如今白锦年岁也大了,时不时便会听起他们念叨自己的婚事,白锦躲得了一次两次,却也不好继续含糊下去,万一惹急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自己。
可是即便如此,白锦也绝对没有想过嫁给江澈。
江澈接着说:“我现在给一个带你走的机会,你可以摆脱千机阁里那些你不喜欢的人,不知道阁主愿不愿意?”
“你为何要帮我,因为我兄长?”白锦太了解江澈,费力气不讨好的事情,他可不会去做。
果然,江澈说道:“有他的一些原因,还有一点,我现在面对一件棘手的事,或许你可以帮我。”
能让江澈都感到棘手的事情,白锦自然好奇,问道;“什么事情?”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明白,我既答应带你走,便会一直护着你,你若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