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何泰之两个,并不觉得意外,这见朋友长辈得了表礼是正常的,不得才不正常,毕竟大明是礼仪之邦。
沈瑞却是感受到了刘忠的诚意,若非看在刘忠面子,一个司礼监少监哪里会搭理几个毛孩子。
荷包沉甸甸的压手,等回到二层,众人打开荷包,里面是两对海棠如意金锞子,每个足有二两,一个荷包就是八两金子。
虽说沈珏、何泰之出身良好,可见了这两对金锞子,也都觉得jing巧可爱。
何泰之拿着跟姐姐献宝去了,沈珏虽有心显摆一下,可除了在沈全跟前提了两句“内造”,对于其他人也没有提起。
越往北去,气候越发寒冷。
每晚甲板上活动,也都取消。
等船到济宁,众人下船时,已经是腊月初十。三九严寒,正是最冷的时候。
孟侍郎原籍就在济宁乡下,孟家女眷与徐氏作别,还乡去了。
二房管事早有人行陆路,快马加鞭走在前头,雇好马车与车夫。
贡船也停泊靠岸,船上贡品转为陆路进京。
按照规矩,南边北上的贡品本应赶在运河上冻前抵达京城,可因御用监差事之前出了纰漏,贡入了劣次品,这次安排人重新南下督办,赶在年底补送一批贡品进京。
连下船前,张少监打发人邀徐氏同路进京。
徐氏有些犹豫,可心中算了一下ri子,济宁距离京城一千二百里,要是跟着钦差贡品,一路官道官驿,年底能到京城;要是不跟着钦差,多半要在路上过年。
徐氏思量一番后,便应了张少监邀请,与之结伴进京。
如此一来,接下行程,徐氏就省心多了,带了外甥侄儿们,随着钦差队伍行进就是。
除了中间赶上一场暴雪,耽搁了一ri路之外,沿着官道,每ri路程都在七、八十里开外。
腊月十一从济宁出发,到了腊月二十七,就到了通州。
陆路哪里有水路自在,每晚不同馆驿,也比不上官船上舱室,众人早已劳顿不堪。身子最孱弱的沈琴,更是病怏怏的,没了jing神气。
徐氏见状,便决定在通州休整一晚,也打发人往城里送信。
贡车却不停,沈瑞、沈珏、何泰之几个同刘忠作别。
双方都没有相约下次再见的时间,只是沈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即便自己与沈瑞年后回了松江,等以后过了乡试,也会来京城参加礼部会试,大家总有相逢之ri。
刘忠面上虽带了不舍,可也没有再啰嗦什么,同张少监进城去了……
京城,正阳门内,沈宅。
沈沧看完妻子手书,神sè渐缓,看着前面管事道:“太太还有甚交代没有?”
管事躬身道:“太太说明ri回城时,先去何家送了表小姐与表少爷回去约莫要午后才能到家里。
沈沧点点头,摆摆手打发管事下去。
沈沧慢慢坐下,晓得众族侄即将来访,本当是欢喜的,却也生出满心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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