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似乎是墨家、名家、阴阳家的……
“小孔成像,该如何用?”
“可以用来制作影戏,供人娱乐之用。”
“玩物丧志。”
“你错了,师尊说过只有让富人们疯狂地玩起来,财富才能流通,百姓们中的天才才有粮食培养,指望以富人极少的基数难以诞生太多的天才。”
“对啊,富人活80岁,70岁,那么多财富也用不掉,我们要尽量多开发玩乐之术,将他们的财富花掉,这才是对他们好,对我们也好。”
“没错,这才能帮助贫民正当的赚到钱。”
卢植听到这里,大开眼界。
一个小孔成像,儒家门人向来不屑一顾的小术,背后竟然潜藏着“均贫富,天下大同”的大道。
一时间,卢植不由为自己曾沉迷于儒家各经而感到羞愧。
难怪皇上不采纳自己的建议。
那些建议除去少数有用,大多数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让皇帝变成傻子。
比如让皇帝散去私财,皇帝没钱了,一旦再来叛乱,谁出钱了?
皇帝不出天下就要没了,皇帝迟早会出。
可是大臣们不出,天下没了,还能继续当大臣。
很显然,大臣们肯定不会出,至少不会多出。
他卢植是贫寒子弟出身,是后来范阳卢氏的先祖,一生澹泊名利。
不会在乎钱财,可是别人不会这样想。
后代也不会这样想。
“应该弄一个统一的度量衡。”
“秦皇不是弄过了吗?”
“他弄过了,汉代皇帝又搞了一套,而且他弄得也不精确,也没有完全推广开来,人一死,就完了,真以为天下之大,下个皇帝诏书,老百姓第二天就学会了该怎么用?”
“是啊,到现在计量米的多少,还有很多个不同的单位,不同地方,不同时间,甚至不同豪强之间都用不一样的单位。”
卢植点点头,这就是现实和史书的差异。
史书一笔“秦皇统一度量衡”,然而秦皇统一度量衡的标准,是以他自己某一部分为标准。
比如一尺之类的。
没有哪个开国皇帝愿意用前朝皇帝的标准来量自己,所以会以自己为新标准,不同朝代的度量衡才会不同。
这就是该死的封建皇帝的罪恶啊。
只为一己之私,不顾天下人之利。
他一个面子,全天下人就要跟着受折腾,以至于秦汉两朝的斤两、尺码、重量……完全不同。
卢植惊讶地发现,自己脑海中竟然出现了这样大逆不道的概念。
要知道他在以前,是万万不敢想到这种东西的。
皇帝神圣,这就和水是可以喝的一样,是常识。
随后他就听到这些学生们开始讨论该寻找什么来做为衡量单位。
有人说,就用我们师尊的。
有人鄙视道,你这是在侮辱师尊,是将师尊比成了低俗的皇帝。
天啊,这些学生才在学堂里学了几个月啊,有一年吗,竟然将皇帝都看成了低俗。
他哪里知道,后世还有李逵这样的混世魔王,动不动就是砍了鸟厮皇帝,让俺宋江哥哥上位。
“那就得寻找一个永恒不变的量,无论何时何地去测量,它都是固定的。”有一个学生突然道。
卢植看向那学生,不由震撼。
天下英才何其多也。
自己平时可想不到这一点。
而人家才十几岁的年纪,就想到了。
“什么才是永恒不变的?”
“太阳,月亮,泰山,太行王屋山,这些不变,以山的多少份之一,做为长度的单位,就可以保证不变了。”
“那山也会会变化的,风吹雨打。”
“那就以我们距离太阳的远近来作为长度衡量。”
“太难测量了。”
卢植听到这些东西,只觉得工之学,博大精深,远远比所谓儒学浩大太多了。
而自己毕生50年,就在那几本区区的四书五经里打转转,还以为囊括天下之道,真是可笑到极点。
那东西能让粮食多长一斤吗?
能让百姓少饿死一个吗?
能让土地多肥沃一分吗?
卢植一时间就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了。
不过当他听到商学堂时就明白了儒的作用。
“要给那些野蛮人先学四书五经,让他们懂得做人的道理,才能经商!”一个商人说道。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儒家最看不起的商人们,最喜欢儒经。
“是啊,有些野蛮人淳朴,给的多拿的少,有的就是没沾到便宜就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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