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泽敲了敲桌案,说道:抓一两个,或许有功,但是无用!我们要做的,是抓出整条线,抓住最重要的人,而不是这些暴露出来的几个傻子。而且我怀疑,奸细不止一个要动手,就必须全抓了,否则还将来还是有隐患。
李书佐坐在一旁,沉默不说话,但是一直记录着各个人的发言。
马军侯挠了挠后脑勺,说道:若是一般器物可这是战舰,况且玄武池周边都在监控之下,兵卒严防,负责制作的工匠又都是在管控之下,甚少外出这奸细即便是想要窃取,怕是无从下手罢?
陈曹掾看了马军侯一眼,莫要忘了潼关之事
马军侯吸了口气,咳嗽了两声,然后不说话了。
其余人听到这句话,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潼关发生的间谍奸细事件,是挂在有闻司内部的案例,在场的几人都是看过的。如果当时不是骠骑将军到了潼关,亲自侦查抓捕了潜伏的奸细,说不得潼关就会大乱!
是的,潼关的奸细间谍被清剿了,但是其他地区呢?
又有多少人是隐藏在暗中?
阚泽又是敲了敲桌案,战船不能偷走但是可以偷图纸,另外还有模型
众人便是一愣,旋即恍然。对啊,战船那么大一个,除了图纸之外,想要偷走根本不可能,但是在制造战船之前,必定有船模。
能随意进出玄武池船坞的,便只有工匠和军卒。阚泽做了总结,所以目前的工作就是两个方面,一方面继续梳理外来人员的居所和其关联的人员事务,这事情由马军侯负责,另外一方面则是盯紧了存放船模之处,查清楚有多少工匠和军卒可以接触到图纸和船模,这个由王军侯负责
二位军侯还有什么问题?阚泽问道。
两军侯相互看了看,然后马军侯说道:我这怕是人力有些不足,不知道可否增调一些人手来协助?
阚泽看了马军侯一眼,可以。你需要增补什么人,把名单提交给陈曹掾。王军侯你这边呢?
我么?王军侯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这边大体上还算够用,暂时不需要增加人手了。
阚泽点了点头,那就这样,散会。签了名后便各自去忙罢!
众人起身,然后在李书佐那边的会议档案上签名画押。阚泽看了一下书佐写的记录,没有什么出入,便是也签了名之后拉了一下在一旁的绳索,带动了门外的铃铛,然后护卫将石门打开,众人鱼贯而出。
?(*–-)?
同一时间,在距离潼关二三十里的地方,有一个人正背着一个大包裹在官道上慢慢的走着。这个人脸色不好,在左脸上还有一块黑色的大斑,身躯略有些佝偻,头上戴着一顶遮阳草帽,腰间挂着一个葫芦,随着走路行进发出晃荡的水声,手中拿着一根木棍,一拄一步的向前而行。
不过没多久,从这个人的后方便是传来一些车马声,然后有些烟尘渐起。
一队商队从后方而来,一辆辆运货的大车上都用毡布盖着,然后捆着一些粗麻绳。
这个人冲着商队挥手叫道:能搭一段路么?我给车钱!
一名商队领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到去哪?
潼关!
十五钱!
就搭个人,又没货物,这才二十多里,五钱行不行?
那你自己走过去罢!
八钱!我出八钱!
最少十二!
十钱!最多十钱!要不我就自己走!
商队领队皱了皱眉,眼珠转了转,行吧!十钱!先付钱,坐最后面那辆。
商队有护卫,沿途不仅是运货,一般也愿意收钱搭几个人什么的,反正是额外的收入。
这个人等到最后一辆车。
最后一辆车,是平板车,拉车的是个骡子,车上运载的都是牲口吃用的草料。车把式将车一停,然后伸手拉了一把,将这个人拉到了车板上,便是挥动了一下鞭子,让骡子继续往前而行。
你叫啥啊?你那来的啊?车把式问道。
我叫秦安,从河洛那边来的。这人回答得比较简短,或许是因为长途跋涉的疲劳。
你做啥的啊?你要去哪啊?车把式又问。
家里遭了灾,过不下去了长安有我三叔,想去投亲
哦,这样啊,其实去长安好啊车把式显然是一路都没人搭话,憋闷坏了,也不管那个人应答什么,叽咕叽咕就是一阵说。
闲扯之中,潼关就到了眼前。
那个人抬头望着潼关,脸在草帽的阴影之下,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潼关的重建基本上都结束了,虽然还有一点点的小尾巴,可是结合了土水泥的新潼关,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当下关隘当中的翘楚,所有统兵将军的噩梦。
下车!下车!准备卸货检查了!手脚都快点!商队领队一路走过来一路喊道,然后看了那个人一眼,潼关到了啊!自己过关去!
秦安点了点头,和车把式打了个招呼,便是下了车,往另外一侧的行人哨卡走过去。
潼关之处,普通行人和行商车队是分开的。
排好队!过所都拿在手上!哨卡的兵卒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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