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华也严肃起来，问：“现在想明白了？”
“没有。”徐奉清摇头，道：“我不敢想。”
他怕！他怕他以往一直引以为傲的忠心是假的，他怕他对国家似铁的忠诚发生动摇。所以他不去想，也不敢想。
杨振华靠在树上，似乎想要放松那一身的疲惫，道：“奉清，你知道我们来桔梗村的目的么？”
“知道。请子堂先生出山。”
“可你又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请前朝的国师出山么？”杨振华抬头看着夜空，道：“你又知道，以我的性格为什么会让那个老东西那样侮辱，甚至唾面自干么？”
徐奉清摇头。
杨振华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道：“北关，快要破了。”
“北关？”徐奉清铮然起身，惊道：“永圣国！”
“嗯。”杨振华点头，沉默了好一会，终于说出了那个平安国举国上下都明白但却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强的是平安国，而不是文安国......”
换言之，让平安国威震东洲的是开国皇帝平安帝，而不是如今端坐龙椅的文安帝。
文安帝，太懦弱了。
“白小子说得对。”杨振华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是乱世，乱世必争，一味的迎合退让只会沦为笑柄。平安国，退的太多了......”
当初平安帝在位之时，霸道无双，强硬无比，以小国之力硬生生打的永圣三国屁都不敢放一个。可如今，文安帝以和平为借口步步退让，甚至连边境都快让出去了。只求稳定不求进步的平安国，已是外强中干。等到敌人察觉到这一点的那天，就是平安国灾难开始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平安国还会继续退让么？身后的万丈深渊，退一步，粉身碎骨。
“将军，陛下他......”徐奉清脸色潮红，胸口发闷。
“奉清。”杨振华打断，道：“梦做的够久了，也该到了醒来的时候。”
梦该醒了，平安国的鼎盛之梦。
“......”
“那......那就没办法了么？”徐奉清脸色苍白道。
“有。”杨振华扭头看着夜幕中灯火稀疏的村子，道：“只要子堂先生答应出山，平安国，可救。”
徐奉清一愣，想到了临走前万安国师告诉他们的那一段话：
子堂先生，魏国绝才之人，崛起于茅庐，闻名于江湖，扬威于朝野。魏献帝称其，国之重器。
......
......
“爷爷，喝酒么？”白子木从怀中掏出一个瓷壶，像是个卖酒的贩子，贼眉鼠眼。
白子堂瞪了他一眼，伸手抢过酒壶，这混小子又该挨揍了，才多大就敢喝酒。
白子木抓头傻笑，走到老人身边坐了下来，手掌揣在袖筒里，放眼看向湖面，侧耳听着雨水落在湖面的奏乐声，别有一番风味。
白子堂打开酒壶，鼻子嗅了嗅，微微皱眉，仰头轻饮一口，顿时吹胡子瞪眼。
这臭小子拿水糊弄他呢！
“酒喝多了伤身。”白子木笑嘻嘻的，又看向湖面，若有所思。
白子堂将酒壶放在脚边，也将手揣进袖筒，亭子里坐着的爷孙两人，姿势如出一撤。
“看到这湖面了么？”白子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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