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老君朝鼎炉轻轻点头，然后转身，直面虚影。
三昧真火燃烧的愈烈，火锋摆动，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随后鼎炉拨云而起，直入天际，冲向南天门。
虚影已到，虽看不清面容，但紫光映照天界，主宰苍穹，他就是这三界的主宰。
“老君，你还是叛了。”
他俯视着兜率宫，本以为，这四千年的沉淀，可以让老君看清一些东西，可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老君仰头，面对虚影，如同蝼蚁，可却面色平静，铮铮而言：“陛下，您想让臣看到的东西，臣都已经看到了。”
虚影直视老君的眼睛，似乎能穿透他的灵魂。
“可老臣，也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老君望着南天门，那是鼎炉消失的地方。
“是么？”虚影收回视线，声音嗡动，不知是在叹息还是在嘲笑，接着道：“你以为，它能逃走么？”
南天门，天庭的门户，可这门户的钥匙，却在他的手中。
“陛下，老臣给您讲个故事。”不等虚影开口，老君自顾自的讲了起来：“女娲补天，汲人间万物之灵融七颗补天石。”
太乙站在一旁，置身事外，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五颗补天石，窟窿已经被堵住了，天河水已经不再倾漏。”老君缓缓讲道：“女娲却深感愧疚，补天石汲取了人间万物之灵，她创造人类时赋予了人类超绝的天赋，而今，为了补天，为了人类的存亡，她不得不又将这份天赋亲手拿走。”
太乙听得入神，即便是他，这些秘闻也没有听过。
“即便女娲知道，那天河的窟窿，还没有被彻底堵上，依旧存在一个瑕疵，微不足道的瑕疵。”老君脑海中又回响起了那两个稚嫩的声音。
“母亲娘娘将我们抛去人间，希望我们这剩余的两份灵能够使这被她抽空的人间恢复一些生机。而她自己，算是为她几乎断绝人间万物之灵过错的补偿，以身填补那最后的瑕疵。”
这些事，是那两块补天石最后的记忆。
老君感叹：“可是，那两块补天石并没有融入人间，那从始至终藏在人间的小偷，将女娲给予人间最后的希望的种子盗走了。”
听到这里，太乙心脏突然一滞，慌忙神力覆耳，不听为净。
听了，那是要被杀头的。
“陛下，您是小偷。”
哄——
在这瞬间，无数道神识纷纷散去，那些一直在旁听的神灵们脑门大汗，浑身颤抖。
老君，死定了！
而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
虚影眼眸冷冽，却没有反驳。
“陛下，罪臣甘受一死。只是在临死前，还有一事想要告知陛下。”老君面若常态，道：“女娲以身镇天，可失去万物之灵的人间逐日凋零，天河愈加沉重，脆弱的人间界已经承受不住了，而那崩溃的点，则是那点瑕疵。”
千里之提，溃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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