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师父,你看这......”
他开始打这些礼物的主意了,毛驴他不好意思要,但这匹青布或者这盒文房四宝,他希望姚鼎能送给自己一件。
不料姚鼎走过来,毫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手中的文房四宝夺走,“每一样礼物都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恕不外送,李师父若有兴趣,我送你一幅字吧!”
“那就不必了,对了,我来想和姚师父商量一下春社放假的安排。”
姚鼎眼睛一翻,“有什么好商量,和去年一样就是了,除了那二十几个备考县学的我来安排,其他就由李师父看着办吧!”
“我明白了,那我这就去安排。”
李大光狠狠盯了一眼文房四宝和青布,就恨不得眼睛里长出一双手把它们统统攫走,失落带来不满,他心中燃起一丝怒火,一定要去找李延庆算帐,既然有钱给师父买那么昂贵的东西,为什么就不给自己买点什么?
........
李延庆在学堂的围墙边遇到了气势汹汹的李大光,“庆儿,我有事情找你!”
李延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回头对王贵和汤怀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立刻绕了圈离去,但也没有远走,站在十几步外望着他们叔侄。
“四叔有什么事吗?”李延庆笑眯眯问道。
李大光克制住心中的怒火,质问李延庆,“我来问你,四叔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四叔这话是什么意思,延庆做错了什么吗?”
李延庆心中觉得奇怪,四叔一副老羞成怒的样子,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哼!我是你四叔,眼看到了社日,我桌上却空空荡荡,做学生不应该表示点什么吗?”
原来为这事,李延庆笑了起来,“四叔也太夸张了,我看四叔房间里东西不少嘛!吃的用的,至少有几十样,怎么会是空空荡荡呢?”
李大光拉长了脸,冷冷道:“可我的门口没有拴着毛驴,我的桌上也没有上好青布,更没有九芝堂的文房四宝,庆儿,四叔心里堵得慌啊!”
李延庆却不慌不忙地微微笑道:“四叔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四叔的心要放宽一点,姚师父给我们说过,他刚进学堂当师父时,社日那天只收到了半袋豆子,他很开心,居然还有学生记得他,相比之下,四叔可比姚师父强得多了,侄儿相信再过二十年,拴在四叔门口的绝不会是一头驴,而是一匹马,四叔要相信自己,可千万不要气馁哦!”
“你——”
李大光被李延庆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延庆向他行一礼,“四叔事情繁忙,侄儿就不打扰了!”
李延庆转身便扬长而去,李大光望着李延庆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小兔崽子,我去找你爹爹算帐!”
.......
春社临近,学子们也没有了上学的心思,学子们的目光都被一天天热闹起来的节日气氛吸引过去了。
春社虽说是二月二,但早在几天前便开始准备了,社庙前的空地上搭起了十几个大棚子,保正们带着青壮男女开始精心装扮自己村的社棚。
他们就像打擂台一样,各憋一股劲,暗地里进行较量,你抱来十坛老酒,我扛来三口肥猪,你在棚顶上撒上花瓣,我在棚柱上绑上柳枝,花样百出,竞争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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