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说。”
“那年啊。”
青云道人喝了一口酒:“你师伯虽然也是道人,可不是咱们道观的弟子,他是听闻留王有贤者之风所以想去看看,可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留王殿下,后来打听到留王经常会到咱们道观里来品茶论道,所以他就来了,进了门说要入观籍,我们看他人不错就收下了,又看他谦逊老实,年纪又确实比我们长几岁,于是就让他做了大师兄。”
“这样啊。”
二本道人想了想:“可这不符合你们的性格啊。”
旁边啃肘子的青林道人扑哧一声笑了:“你们就别逗他了,那年你师伯上山来说要借住,天下道门是一家,你师爷爷说那你就住下吧,正好道观里还缺个扫地做饭的,你师伯都愣了,说我不会扫地做饭,你师父当时说要留下你就得扫地做饭洗衣服,你师伯就说哪里有大师兄为师弟们扫地做饭洗衣服的?”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个一个和他打,都打不过,他当然是大师兄了。”
“师爷爷没管吗?”
“当时你师爷爷就站在旁边看着,你师伯打败了我们三个,又看了看你师爷爷,当时你师爷爷说了一句话就把你师伯镇住了。”
“还是师爷爷厉害,说了什么?”
“你师爷爷说,你看什么看?你要是也敢打我,我就讹你。”
青林道人说道:“你想想你师爷爷那会都什么岁数了。”
二本道人想捂脸。
青林道人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就是咱们道观的传承,从来都是这么公正无私,也是这么的明净清宁。”
他们住的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客栈,这浮云镇本来也不大,从今年开始还比以往繁华了些,是因为有个从外地来的富商不知道怎么发现了这浮云镇外野生的桑树好,反正谁也说不上来哪儿好,富商就租下来大片的田地种桑麻,传闻那富商家里本就是做布匹锦缎生意的,也做药材生意,听说他家的药铺在江南道格外有名,还出过几代名医,传闻很多很多年前,大宁的开国皇帝陛下征战时候身负重伤,就是那家的名医给治好的。
小客栈的名字叫欢朋,也不是个文雅的名字,寓意倒也简单明了。
客栈的主人是一对挺憨厚老实的夫妻,里里外外都是他们两个操持。
正午的时候,门外有车马响声,一队十几辆马车在外面停下来,一群精悍的爷们儿动作麻利的把车马停下,然后开始往下搬运东西,客栈老板和老板娘连忙迎接出去,一看就傻眼了,这十几辆车得有七八十号人,客栈住不下。
“不用担心,屋子里能住几个住几个,住不下的睡院子里,我们自己带着帐篷。”
一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客气的对老板说道:“只是劳烦你们多备些饭菜,我们这些人走天下做买卖,饭量都大,也不需要有什么精致的太好的,大铁锅炖菜,白馒头管够就行。”
“好嘞好嘞。”
老板接过来那汉子递给他的银锭,那可是能有十两银子的分量,这小客栈半年也未必能赚下来十两银子。
一袭青衫的中年男人从马车里最后一个下来,身上的衣服布料讲究,但不是锦缎,显然没有功名在身,衣服剪裁合体,虽然不是锦缎,可看着就觉得名贵,也觉得穿着好看。
他看起来三十七八岁上下,没留胡须,保养的很好所以应该实际年龄更大些才对,进了客栈之后看了看环境,低声吩咐了一句:“人分成五队,轮流当值,镇子外面所有能进出的地方都要看护好,有什么不对劲的就发信号。”
他等着手下人把帐篷搭好:“我睡帐篷,你们进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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