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儿瞄着朱厚照:“所以呢?莫非你想把花魁据为己有?还是说你准备把你觉得漂亮的风月场上的女人带在身边?”
“皇后,你怎么能这么想朕?朕有如此不堪吗?”朱厚照板着脸,故作清高。
沈亦儿不屑地撇撇嘴:“别当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你糟蹋的良家女子少了么?你若是跟那些风月场上的女人有染,以后别来见我,你走你的独木桥,本姑奶奶走我的阳关道!”
朱厚照眨眨眼,愣是没听明白为何自己走的会是独木桥。
沈亦儿道:“说是由百姓评选,其实就是一群大男人对着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评头论足,本姑奶奶没那兴趣,你想去就自己去,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敢乱来的话,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什么后果?”
朱厚照一脸莫名其妙的神色。
沈亦儿露出个冷笑:“我就阉了你,让你当古往今来第一个太监皇帝……哈哈,那一定会很有趣!”
朱厚照顿时感觉背心一阵发凉,不由忌惮地打量沈亦儿一眼,皱眉道:“早知道不跟你说了,居然敢出言威胁,看朕……回头怎么收拾你。”
……
……
朱厚照本已准备早点出发,但听说沈溪暂时不回来,且江彬、张永等人安排稀奇好玩的玩意儿后,出发时间便自然而然向后推了,这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此时新城那边,唐寅、苏通和张仑等人本已做好迎接圣驾的准备,结果信使突然传话来说皇帝推迟前来,前后消息不过一天时间,不由有些无所适从。
“军师,您看陛下驻留扬州城,似乎是乐不思蜀……若长久不来的话,这边的工作都会被耽搁,是否派人去扬州催一下?”
张仑地位不低,但在官场还没崭露头角,他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的状况,只觉得皇帝说来不来,一再放假消息忽悠人,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生怕民心不附,当然最主要还是沈溪不在,觉得少了主心骨。
唐寅脸色深沉,一如当初的沈溪,总揽军政事务还没多久,他已经知道这个城主有多不容易。
唐寅道:“听说南京那边也派了人去,却没见到陛下,我们去就管用么?南京那些人是何身份,我们又是何身份?”
唐寅一阵懊恼,皇帝驾临完全不在他控制内,他很担心自己会辜负沈溪的期望。
张仑摇头:“要不这样吧,咱先跟沈大人取得联系,让沈大人安排一下……军师您意下如何?”
听到要请示沈溪,唐寅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显然他不想在沈溪面前表现得太过无能,但他无法对张仑发火,只得压低声音:“不必了,大人早就说过,迎接圣驾不能耽搁我们正常的工作和生活,船厂和其他工厂企业只管继续生产,就算陛下到了也是专门的机构对接,不能影响这座城市的正常运行。”
“我们做好份内之事便可,至于陛下要在其他地方停留多久,这并非我们能干涉!生产产品、造船和建造城池才是眼下首要事情。”
……
……
唐寅在迎接圣驾之事上很无助,只能被动接受。
跟张仑见过面,唐寅觉得把事情压着对自己没好处,于是带着消息去法院见苏通。
苏通和郑谦最近的差事相对少了许多,法院的工作大到审判刑事和行政案件,小到调解民事纠纷,都有包罗,但那些小偷小摸的违法行为则由王陵之的警察部门负责,而处于军管状态下的新城治安良好,所以接连几天断案后,两人便闲了下来。
唐寅的到来,让苏通很意外,闲坐大半天他本来已经准备离开法院去跟郑谦喝酒,突然听说唐寅造访,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
“军师怎么来了?”
苏通见到唐寅有种下官见了上官的紧迫感,浑然不觉自己其实才是“上官”……二人都是举人出身,但到底苏通是正六品京官,而唐寅则是外放的七品县令,如今两人在新城都做的是代理差事,实际上在朝中的地位苏通要高得多。
唐寅丝毫也不敢在苏通面前托大,他也知道论跟沈溪的关系,或者是官品,苏通都在他之上。
唐寅恭敬见礼后,二人一起到了法院后院的花厅,唐寅把皇帝留滞扬州城不走的事说出来,苏通却没觉得如何,毕竟他已提前获知消息。
苏通为难道:“陛下迟迟不来,确实是让我等很为难……不过若是陛下真来了,怕是也不好应付吧?”
唐寅一怔,苏通思考的点跟他有极大不同,苏通似乎对于迎接圣驾有一定心得。
苏通再望着唐寅:“陛下待在扬州,对我们来说其实能轻省不少,陛下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见沈大人么?现在沈大人出征在外,陛下越晚来,我们准备越充分,若是可以等到沈大人回来再做那迎接之事,不是更得心应手?”
说到最后,苏通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是成竹在胸。
唐寅心里却很奇怪,不过随即明白什么:“我一直着紧于迎接圣驾之事,是因为我想好好表现,以便将来在朝中有更好作为,对得起沈之厚对我的赏识和提拔,但并非每一个当官的都跟我有同样的心态,比如这位本就已得到陛下赏识的近臣,想的却是如何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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