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被官飞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不轻,身子微微一颤。不
过,她还是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略显生硬的笑容。
这时,官飞清了清嗓子说道:“王爷,王妃已经把车马都准备好了,特意吩咐小的来接您回王爷府呢。王爷,您就坐王妃的马车吧。”
李盛年本来就心情不佳,听到这话,不耐地斜了斜那双冷眸,眼中的寒意像是要把官飞给冻住一般,那眼神就像是在瞪着官飞。
官飞倒是不慌不忙,赶忙对着李盛年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王孙殿下,您是我们这儿的贵客,我们自然是要把您招待周全的。您放心,属下会安排侍卫护送殿下您回驿站,明天再护送您回去。”
李盛年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官飞,一言不发,仿佛官飞的提议对他来说就像一阵无关紧要的风,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又或者是压根就没听进去,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长夏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轻轻叹息。
她心想:你要护送李盛年回去?那可真是太天真了,恐怕还没出妖都,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就在这时,李盛年突然凑近长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煊骄王难道就这么放心让本王一个人回去?万一,本王路上要是有个什么不顺心的,一不小心惹出点祸端,给妖族招来无妄之灾,那可怎么办呢?”他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槐序一直紧盯着这边,看到李盛年靠近长夏,眉头瞬间紧紧地蹙了起来,下意识地就往长夏那边靠近了几步。
他心中怒火中烧:李盛年竟敢靠近她!!
槐序再也压抑不住内心那如汹涌潮水般的邪念了,他猛地大步向前,一把将长夏拉到自己身后,像是要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双眼圆睁,眼中凶光毕露,眼底隐隐泛起红色,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也许是强压下去的愤怒情绪太过强烈,他脖间的青筋都缓缓地凸了起来,看起来就像一头即将发狂的猛兽。
他直直地盯着李盛年,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孙殿下若是不想回去,我们手谈一局如何?”那话语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李盛年听到这话,眼眸微微一眯,那眼中的暗裔如同潺潺的流水一般,缓缓从眼眶之中倾泻而出,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危险至极。
他的目光却始终放在长夏身上,许久之后,他看到了长夏眼底的思绪,也看到了两人那尚未挣脱开来的手。他心中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定是疯了!他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
他二话不说,猛地扭身就走。那长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翻动,每一步都迈得沉重无比,仿佛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愤怒。
随着他渐渐远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只留下还在原地的长夏和槐序,气氛有些微妙。
一旁的官飞心领神会,轻手轻脚地悄然退去,生怕惊扰了这微妙的氛围。
长夏的目光落在那只拉着自己的手上,眼神有些复杂。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放开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槐序的心上。
槐序像是从某种迷障中惊醒过来一般,愣在原地。
他缓缓扭过身,看向长夏,直到手中那温热的触感传来,才像是一股清泉,让他那即将被愤怒完全吞噬的理智,如潮水般慢慢回涌。
长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似有千般无奈,“你若是不想彻底失控,就放开。”
她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死水,不悲不喜,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就好像在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槐序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暗自咬了咬唇,牙齿用力地嵌入唇肉之中,直到那股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才像是下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满脸不舍却又无比无奈地将手松开。
长夏轻轻地揉了揉被拉过的手,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圈红色的印子,那印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看到了是不是?”
长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槐序,眼神犀利得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
槐序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
他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用手捏住袍角,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匆忙地垂下目光,不敢与长夏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相视,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想要逃避即将到来的责罚。
长夏再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和火狐族是什么关系?”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当初得知真相后再次见到槐序,满心的仇恨让她一心只想杀了他,根本无暇去思考这些背后隐藏的复杂关联。
在这几天查案的过程中,无数的线索在她脑海中交织。
她渐渐发现,从最初的青柳镇,再到关城,这一路走来,火狐族的身影如鬼魅般无处不在。
若是说青柳镇的第一个案子是围绕元川途的金库展开,那么后续出现的一系列诡异事物,像焚魂炉、筝线蛊、阴烛童子,还有那些毒灵花……每一个都像是精心布局的棋子。
她还想起扶苏公主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当时只觉得熟悉,如今细细想来,从青柳镇开始,一直到江府出现的血土兰花,以及纸人之墓中,都弥漫着这种香味。而这种香味并非其他,正是当初李盛年被要求带回妖都的毒灵花所散发出来的。
更让她心惊的是,这种寒毒磷粉,正是用毒灵花的花粉粹炼而成。
当这些线索如拼图般逐渐完整,那个可怕的真相也在她心中慢慢浮现。
她当时在思考这些的时候,内心是无比挣扎的,根本不敢去承认那个残酷的真相。
那个用毒药控制李盛年的人,那个在幕后操控一切的黑手,那个给扶苏氏出谋划策的人,那个给扶苏氏送去屠苏氏矿山消息的人,那个操控筝线蛊的人……竟然就是眼前这个曾经如春风般温暖的少年。
长夏的眼神中既有对真相的震惊,又有对过去自己轻信他人的自嘲。
怪不得,怪不得槐序当初江夫人事情败露后,李盛年遇刺。怪不得当初阴司出现后槐序就南下了。
他精心编织了一个又一个错综复杂的谎言,如同细密的蛛网,将长夏层层缠绕。
这些谎言就像重重迷雾,给长夏带来了数不清的干扰,让她不知不觉地踏入了他亲手缔造的谎言迷宫。
在这个迷宫里,长夏努力地想要破解一个又一个看似有谜底的谜团,然而,那些谜底却像是隐藏在无尽黑暗中的幻影,怎么可能轻易被破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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