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晴说要求药,那国王便说此事易办,宫中药局应有尽有,随时可供上邦天使选用。
毕渊暗暗好笑,这国王恁的糊涂,不问情由便认定自己三人,是上邦遣调的钦差,真不知是怎么搞的。
阎丹生却瞧出这国王内功了得,绝非昏庸之辈,怎会脑筋如此不灵光,实是大惑不解。
众人将船队一行人,都迎进了宾馆,这宾馆虽然算不上如何奢华,但俯瞰四周,却颇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韵味。
至于三餐,均有陆雨晴反复确认,其中若有半分隐患,便不去动筷,还有陆雨晴所求药物,也已分批送来,只是陆雨晴所求之物,并非一味味药材,而是需要炼制的繁琐之物,因此配料虽然齐备,一时倒也不急便走。
至于炼药,国王也派了渤泥国,最有名的太医从旁协助,只是陆雨晴炼制的玩意,实在闻所未闻,太医医道虽然不凡,却也从未见过,阎丹生见陆雨晴别出心裁,却是将这位异国太医,当成了添柴烧坯的粗人一般使唤。
可渤泥国越是如此配合,越是郑重其事,越是大献殷勤,阎丹生越是肯定,此中必有阴谋,但国王如此殷勤,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他早已发觉不对,却也寻不到什么因头,自然发作不得。
好在毕渊也在留心此事,他一个独臂之人,不易引起旁人关注,在宾馆周围溜达了好几日,探听到了一些隐秘,当下说了给阎丹生和陆雨晴听。
原来当今的国王,还只做了两个月不到,原来的老国王,莫名其妙的死在宫殿之内,这老国王没有儿子,只一个女儿,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将王位给了如今这个毫无血脉干系之人。
本来这就够奇怪的了,但更奇怪的是公主也失了踪,两个月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对外声称的是公主悲伤过度,得了晕眩之症,但私底下都说如今的国王,想要巩固王位,企图让前朝公主来做这个皇后,以平息他王位得之不正的传言。
却不知为何,这位公主殿下誓死不从,才闹成这个德行,新国王自知德不足以服众,威不足以压人,平时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逾矩,于外邦遣来的庆贺书信,回复的也是极尽谦卑,,不论是不是天使,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阎丹生听到此处,疑窦尽解,种种不合理之处,霎时间豁然而通,倒是颇为畅快。
但陆雨晴却非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不可,让公主亲自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才算作罢。
阎丹生心中不耐,恼怒这丫头少不更事,人家渤泥国的事情,与你有何干系,说不定老国王年迈昏庸,搞的天怒人怨,这才有人要取而代之。
凭着区区三人,想要在人家地盘上生事,简直是天方夜谭,因此始终没接口。
哪料到毕渊却甚是古道热肠,极力附和陆雨晴言语,阎丹生被他们二人搞的哭笑不得,若是并非孤悬海外,他早就快马加鞭,跟这两个家伙分道扬镳了。
但在异国他乡,却又有什么法子,且不论雇船的钱,都是陆雨晴出的,便是船夫肯听话,即刻起航北归,用不上三天便会被追上,当真是束手无策。
明知这两个家伙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却难以跟他们一刀两断,他们闯下的祸,却要拉他一块顶缸,偏偏毕渊本事比他阎丹生还好得多,当真是劝他不动,拦他不住,只有……跟他们一起发疯,迫于无奈,却又不得不上了这条贼船。
陆雨晴早就筹谋此事,在那个太医身上下了迷迭七里香,凭着太医每日行走的路线,沿着气味,一路来到一座辉宏的宫殿之前,想来是皇宫之类的建筑,但陆雨晴也不是傻子,明知此举会触怒新国王的忌讳,哪会正面硬闯,再说她也深知凭着三人,想要攻破一座王宫,那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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