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文风昌盛,朝堂更是文左武右。
文人汇聚之地自然是在周京,单单是文楼诗舍便有二十余处,其中最是广为人知的便是雅风堂。
雅风堂原本只是南市饮茶作诗以文会友之处,环境清幽,东家又曾是前朝礼部左侍郎,久而久之,不少京中读书人便聚集此处。
登上花船的年轻人,共十二人,除了三名跟班书童外,其余九人别看年轻,在京中士林倒是小有几分名声,自称为雅风九友,平日休沐时就在雅风堂吟诗作对。
这九人皆是国子监的监生,各个出身不俗,要么,是官宦之后,要么,是世家子弟。
听闻柳花阁搞了个诗魁,九人便趁着今日休沐来到了花河之上,意在夺魁。
“少年本是书中客,红船佳人翘首盼,登船一语留佳作,夏雨不阻两相悦…”
台上之人朗声读着自己的诗:“一语一心忆相思,一字一金亦心意。”
台下,满堂喝彩。
坐在角落的韩佑都傻眼了:“这也叫诗?”
王海都乐了:“倘若这是诗,小的也能吟上几句。”
韩佑哭笑不得:“你认字吗。”
“不认字也不耽误作诗啊。”
王海还较真了,绞尽脑汁想了一下,双眼一亮:“有了有了,少爷您给品评一番。”
韩佑面色古怪,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王海清了清嗓子:“一推一压一扒拉,一进一出一哆嗦,三番五次心里痒,七上八下真舒坦,啊,真舒坦。”
韩佑低下了头,十分困惑,自己刚刚到底在期待什么?
“少爷,您觉得小的这诗如何,能夺魁吗。”
“额…”韩佑竖起大拇指:“别的不说,就你这诗吧,还挺…挺写实的。”
王海得意极了:“想不到我王海也擅长这下三滥的勾当,当初若是在军中识上几个大字,保不齐还能科举一番。”
二人正聊着天,那登台留诗的少年人,竟来到了韩佑身后。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韩佑转过头,面色不解。
“学生陈玉安,听闻公子今日也要留诗一首,学生便想着与兄台结识一番。”
说完后,陈玉安还冲着韩佑微微拱了拱手。
话说的客气,礼也施了,只是这陈玉安的模样,尤其是那表情,那眼神,带着几分不屑。
韩佑都没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是的,正好闲着没事,过来碰碰运气。”
说完后,韩佑又注意到了远处那一群读书人的位置,老鸨子与众人低声耳语着什么,还不时望向韩佑二人,一众人等哈哈大笑。
韩佑翻了个白眼。
至于吗,不就是寻思白嫖一下顺道拿你点钱花花吗。
“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韩佑敷衍道:“王海。”
“恕学生孤陋寡闻,不知公子是京中哪门哪户之后?”
“不是。”韩佑仰着头:“你管我谁呢,我是来白…不是,我是来以文会友的,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倒不是韩佑素质差,实在是陈玉安那模样让人别扭,看人都是用鼻孔的,尤其是那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模样,就和谁都欠他几百万一样。
“这位公子明明是读书人装扮。”陈玉安皱了皱眉:“怎地如坊间市井之徒一般。”
“我乐意,你有事没事,没事闪一边去。”
“不识好歹。”
陈玉安哼了一声,一甩折扇,回去了,那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王海好心提醒道:“少爷,那人说您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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