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兰斯大陆,杨叶城,林海酒馆。
“听说了吗?北面的榆叶镇被屠了!”
“什么?国王的军队不是来镇压暴动的普莱姆斯神教教徒的吗?”
“你是不是傻了?教徒不是老百姓啊?那是以前的国教啊!信的人能少吗?”
“那也不是所有人都暴动了啊!这都屠了第几个城了!”
“你们到底分不分的清轻重缓急啊?榆叶镇!离咱这三天的脚程!那些有钱的已经开始动身了!”
“唉……跑能往哪跑啊?天底下都是他家的。”
“那就等死呗?”
“咱要不组织组织,整个民兵队什么的,关上城门跟他们耗,反正咱们这边依托城墙,守还不好守吗?”
“你以为榆叶镇的人没这么干过吗?
组织民兵抵抗王师,这本身就是造反,城破之后不屠城才有鬼了。
还有啊,你想抵抗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为了争条活路啊!”
“嗯,大家都想找条活路,你想抵抗,有人想跪着求活路,你说反抗国王是唯一的活路,有人说顺从国王才是唯一的活路。
你要关城门抵抗,人家要开城门迎接,王师还没来,咱自己先打起来了。”
众人一阵叹息之后,有个声音冒了出来,那声音不大,但引的众人一起做出祷告的手势。
“大主教大人的圣十字军怎么还不到啊……”
酒馆的角落里,三个男人围坐在一起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听到周围的交谈声,那位大胡子哼哼了两声。
“遇见事不想着靠自己老想着靠别人……”
那头带灰色兜帽的男人抬了抬头:“犹米斯,别让你那个闷雷似的嗓子惹些不该惹的麻烦。”
犹米斯的嘴蠕动了两下,将反驳的话连同羊肉一起咽了下去。
一旁的吉利吃完了,他悠闲的将盘子一推,点起烟斗,似笑非笑的看着犹米斯。
“法布因,犹米斯已经很小声的在说话了,这点我可以作证。
当年益海边的那一仗,他光是打呼噜的声音就被两公里外的敌方斥候给听到了。”
法布因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与憋笑的吉利侯爵对视了一眼,两人开始放声大笑。
犹米斯挠着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啊,那次啊……我不枕枕头睡觉的时候是会比平时打的呼噜更响一些。”
三人欢快轻松的气氛与酒馆中沉闷压抑的氛围严重不符,即便他们笑的大声,笑的肆意,也无法改变周边酒客那满脸的愁容。
一个小时后,酒足饭饱的三人离开了杨叶城,他们策马飞奔,在驿道上留下滚滚扬尘。
酒客口中三天的路程,在矫健马匹的飞驰下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三人在榆叶镇南面树林中将马拴好,步行来到了一片山丘。
在这里,他们看到了下方茫茫多的军帐。
法布因蹲在半人高的灌木中仔细的数着军帐数量;犹米斯的目光在军帐间游弋,最终落在了中间的那顶最大的军帐之上;吉利看着军营中走动的人马,将那些哨兵巡逻的间隔记在心中。
在军营的东面,是冒着浓烟的榆叶镇。
“嗯?这得一万人了吧……”
犹米斯嘀咕道。
“有阿曼达侯爵的前车之鉴,那些被扣在王城的贵族敢不妥协吗?”
吉利收回目光,从怀里掏出一块肉干,一边撕咬一边看向榆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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