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来了很久,身上没了寒气。
卫漓垂眸看她,忽而抬手抚了一下她的脸颊,柔软光滑的触感比最上等的丝绸还细嫩。
许知淮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侯爷,我住在这里有一个来月了,半点外面的消息都没有。”说完她缓缓起身,却被卫漓一把按住坐好,大大的手掌仿佛千斤重,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想知道什么?”
卫漓声音干脆:“吴府满门获罪,如今还活着的人,只有你和吴远。”
许知淮心间震撼,一时无话可说。
“听说你身子不适……”
卫漓故意在她床边坐下来,欺身靠近,看似亲密,实则压迫感十足。
他拉长的影子覆在她的身上,如他的人一样的强势。
许知淮敏感的神经再次绷紧,轻声细语道:“南姑姑说我不碍事,只是气血不畅而已。”
他来看她?他会这么好心吗?
卫漓认真地打量着她,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脖颈,宛若欣赏把玩一件搁置许久的精致瓷器。
许知淮静默不动,看着他的手慢慢往下滑,最后停落在她的小腹上:“不,是因为你身体里有了不该有的东西才会气血不畅。没关系,南姑姑会治好你的。”
“啊……”
许知淮呆了呆,瞬间明白过来。
“这不是病啊。”
她壮着胆子抓住他的手,有点结巴:“这,这是侯爷的孩子啊。”
他应该知道的。
卫漓闻言锐眸眯了眯,凉薄的薄唇轻启,吐出一句没有温度的冰冷话语:“一个赏心悦目的玩意儿,怎配有本侯的孩子?”
许知淮闻言如坠冰窟,置于腹间的手不自觉地慢慢攥紧又松开,惊慌失措的瞳孔覆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顺手拽过她柔软睡袍的一角,用力擦着她颤抖滚落的泪珠:“本侯给你锦衣玉食,让你性命无忧,还派了这么多人侍奉你,你该开心才是。”
许知淮咬唇与他对视,看透了他眼中的轻蔑与残忍,随即别开脸。
的确,当初她勾引他的手段,实在算不上有多高明。
左不过一夜欢好,露水情缘,他不在乎,她也不稀罕。
她是被逼急了才放手一搏,好歹没有给吴家陪葬……她还活着,她还能找到机会!
她的沉默惹来卫漓的好奇。
他扳过她的下巴,原以为会看见一张沾满泪水的脸,谁知,她眼中的泪光敛去大半,悲伤的神色中透着想藏也藏不住的愤怒。
“既然,侯爷不喜欢我又瞧不起我,不如放我走吧。”
卫漓眼神凌厉,似要把许知淮看穿看透,为什么她的眼神突然变了:“美人不该犯蠢,胡说不讨喜的傻话。”说完,他反手抓过她纤细的脖颈,十指如铁钳,死死扣住。
“而且,本侯怎么舍得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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