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听出来了也看出来了。
南姑姑是个笑面虎,对她言辞恭敬,内心轻蔑。
许知淮不想惹麻烦也不想任人拿捏,现在她手里的筹码太少了。只是一夜欢好,卫漓能对她多上心呢?而且情势如此,必须忍耐。
这幽静的小院被南姑姑带人装饰一新,倒也舒适。
芙蓉暖帐,绫罗绸缎,一日三餐吃得更是精细。
一碗粥都要放入几十种食材,小火慢煮,耗尽功夫。
锦婳见了这阵仗,暗暗惊奇,本想和姑娘说几句悄悄话,可惜总是找不到机会。
南姑姑就像是姑娘的影子,时时刻刻紧随其后。
被人监视还不是最难的,训练身段才最苦。
下腰拉筋,水袖花手,样样皆要从头学起。
这样的日子,从深秋到初冬,仿佛无穷无尽。
许知淮渐渐有些烦躁,任人摆布也就算了,偏偏她的月信还迟迟没来。
虽然以前也有过几回拖延,但眼下不该是出错的时候。
南姑姑每日事无巨细地“照顾”她,自然有所察觉。她没有直接问许知淮,而是将锦婳叫到自己跟前,锦婳紧张不安,说了实话。
毕竟,姑娘只跟过一个男人,就是青衣侯。
南姑姑算算日子,眸光一沉。
她带着锦婳一起来见许知淮,当面问她月事推迟的事。
许知淮看着锦婳一脸怯懦地看着自己,心里微微有些恼,只对南姑姑道:“这种事本来就时准时不准的。你们有话只管来问我,不必难为锦婳,她是个实诚孩子。”
南姑姑摇摇头,一脸严肃认真:“姑娘这话错了,再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了。姑娘是聪明人,怎会不知其中的厉害。”说完,她拿出一方手帕对折两叠搁在桌上,郑重其事道:“请姑娘伸手过来,让我号号脉。”
许知淮蹙眉:“姑姑原来还会诊脉?”
南姑姑笑而不语,又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许知淮隐隐不安,伸出手腕,放慢呼吸。
南姑姑低眉敛目,三指轻搭,有模有样。
须臾,她收回了手,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结果。
短暂沉默后,许知淮问道:“如何?”
南姑姑淡淡回应:“姑娘并无大碍,有些气血不畅,用心调理几日就是了。”
许知淮猜她不会说谎,却也觉得没这么简单。
南姑姑很上心,立马取了汤婆子,又亲自给她配药熬汤。
许知淮闻闻味道,满是红枣的清甜。
谁知,她喝过之后,一阵阵困意袭来,身体也随之沉甸甸往下坠。
许知淮直觉不妙,抬眸看向南姑姑,指了指桌上的汤碗,有气无力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南姑姑静立不动,面沉似水,一个字都没有说,只静静等着许知淮无力睡去。
天黑了,烛光朦胧,照亮一室幽静。
许知淮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神思恍惚,她看到床边有个人影儿,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谁……水……”
不知为何,她的嘴里有股浓厚的苦味。
人影慢慢靠近,渐露真容。
卫漓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床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侯爷!”
许知淮震惊且诧异,撑起身子坐起来,使劲勾了勾僵硬的唇角,勉强微笑:“侯爷您终于来了。”
卫漓锦绒华袍,修身挺拔,肩上的披风散了散,露出前襟金稽银鳞的瑞兽熠熠生辉,宣示着他高高在上不容反抗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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