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片刻,陆人甲在众人微声窃笑与交谈声中,一步一瘸的离开了会场。
‘唉,继续继续……’
裁判心中也是无奈,但规矩就是规矩,该喊还是得喊:
“下面进行第三场,最终决赛!”
台下立马变了气氛,一阵阵朝裁判声讨:
“啊?怎么还要继续啊,看不见情况是吗?”
“这还怎么打,不是白送吗?”
“黑幕!绝对有黑幕!”
“我不同意,至少给点儿休息时间吧。”
裁判也想,但这里的他并不是实际话事人,他只是个喊话的,他做不了主。没有理会那些观众们的喝喊,裁判继续宣告着:
“由于参赛选手李长源身负重伤,无再战能力,现在宣布,南坑城第六届武道会决赛冠军!马圆圆!!”
台下无一人苟同。
“黑幕!”
“黑幕!”
“黑幕!”
“……”
是如此,结果无法改变。
李长源还保持着微弱意识,隐约听见魁首已经出来了,但不是自己,听闻马圆圆的名字,李长源大概知道了结果。
就这样,李长源躺在擂台之上,昏沉沉的睡去。
……
再醒来,不知是何时何日,此身不在会场擂台,一身的白布衣衫,平躺在床。一睁眼便望见熟悉的幕帘,侧头一看,这……是自己在酒楼长居的房间,有人将自己送回来了?
房门紧闭,屋内无人,但房间内的各式都整洁干净,木质地板看不到落尘,桌上的烛台、靠墙衣架上的衣裳,那原本在比武擂台上占满灰尘的衣裳,好像已被洗净晾干。是有人帮自己忙活了一阵,难不成,王鹏又回来了?
‘应该不是他,江湖过客,能帮我一次便也是仁至义尽了,没必要数次如此。’
话说,回想起来……
李长源双手撑起身子,想下床走动一下,不料浑身一阵酸痛袭来,无力感与胀痛席卷全身,李长源光是从床上坐起身就费尽力气。
‘坐坐吧……’
呼……
大概在床上坐着歇息有一刻钟的时间,身体状况缓和了一些,明显肚子饿,李长源挪动腿下床,穿上布鞋之后,起身去拿靠墙衣架上的外衫。穿好在身,忽而感觉腰旁一侧的内袋里有什么东西膈应着,像是一张纸?
李长源探手深入衣裳内摸索,一会儿后,从中取出一张巴掌大的纸条,信纸上,字迹歪七八扭的写着几句话:
“听说你叫李长源,是这么写的吧。嘿嘿,我叫马圆圆,武道会上拿了第一的马圆圆,阿爹说我很棒,但这个第一名我拿的不是很自在。你在台上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不得不说,你给我的印象很特别,我跟随阿爹在丘晋大陆走南闯北,武修也见过不少,能舍弃尊严换结果的武修,你是头一个。
呃,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用你们中原人的文字写信好不方便,其实我和阿爹也有在路上碰见过坏人,也有坏的武修,但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很看好你,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再见~”
看来,武道会已经是结束了,魁首也不是李长源,被一个中途插道的外地姑娘拿了去。
咚咚咚。
忽而有人敲门,李长源将手中信纸对折几番,然后塞回衣裳袖间的内袋里:
“进来。”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酒楼值白班的小二。眼见小二非常客气的笑着,进来的时候手中还托拿着一袋东西,看着感觉沉甸甸的。
“诶嘿嘿,李公子,这是您夺得榜眼的奖金。”
说着,小二小碎步上前,将一麻布袋沉甸甸的黄金递交到李长源手中。接过棕黄的布袋,扒开口子一看,里面确实都是黄金,不知数量多少,李长源单是拎着袋子,都差点儿没抓稳。
少说有个二十斤啊……
大概二百两黄金。
“今天是几号了?”
“季夏十三,距离武道会结束的那天,已经过去三天啦。”
“那马圆圆现在何处?”
“哦,您说那位魁首呀,那姑娘夺魁次日就随着他爹去县衙府邸那里领奖去了,领完奖之后,当晚就来酒楼后院牵着货车走人了。”
李长源眉头一皱,感觉有点儿不对头:
“嘶,为什么……他们要去县衙那里领奖?”
方才,这黄金是小二送来的,那其他有奖的参赛者,应当也是有人把奖金送上门才对。
问出这般话语,小二顿时神色惊恐,张口欲言,又哑口不语。
“呃、这……”
半张唇舌状,小二止住了声,低眉弯身、一脸紧张转头望去,随后又看回李长源:
“李公子,当真欲知?”
“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就是你的。”
说着,李长源将一袋黄金搁置身旁桌上,又探手从袋里取出一块黄金,轻放桌边上。小二本也有意相告,现在李长源又有厚礼赏之,给足了小二胆量。
且看小二低头犹豫不到片刻,立马转身跑去门口,探头左顾右盼一阵,缩身合手,将房门紧闭。一切安全,自马圆圆那俩父女退房之后,隔壁两旁无人居住,小二方才也确认了过道无人。
于李长源跟前,小二低声告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