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嗓门之大,台下哪一个听不清楚,这厮……着实有些败坏江湖道义,擂台之上,比武夺魁,还扯什么背景,竟拿自己背后的狂刀宗出来压人。
说起狂刀宗,江湖人士皆有耳闻,这狂刀宗算不上大宗,势力中规中矩,却也名声不善,说不上什么名门正派。就在前不久,南坑城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一伙山贼对一个山头小村打家劫舍,有传言流出,说是狂刀宗的人有参与其中。
“嘿,我说,这个陆人甲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人……”
“嘘……”
识趣的人们闭口不谈。
看着风向,看客们的呼声随着陆人甲气急败坏的口无遮拦,逐渐变得一边倒。观众们开始希望、呼喊着李长源的胜利,他们期望着局面的逆转。
“加油啊小李子!!”
“不要放弃,缠死他!”
“把他推到擂台下面去!!”
“拿宗门压人,简直是武修之耻!!!”
众人呼声中,终是有人忍不住气,耿直将此话骂了出来。陆人甲怒目圆瞪,缠斗之余,耳畔闻之,将目光投向台下观众席那边,一扫而过,却寻不见方才口出‘武修之耻’的人。
再看回自己腿上死不撒手的李长源,小小个头真是冥顽不化,他是不担心他的铁牛宗日后生息了吗,竟还不松!?
“我*尼*的!”
怒喝一声,陆人甲咬牙切齿一个狠劲儿,拽起拳头朝李长源的头顶盖上就是一拳。
咚!
头顶挨了一记,本在思考着怎么破局的李长源,意识有些恍惚,有点儿……脑震荡……
不行,不能这样,李长源也不是很好捏的柿子,对方不留手,我也用不着客气,想着如此,李长源礼尚往来,双手双腿死死锁住的陆人甲那条腿,李长源又闷头张嘴,使劲在陆人甲大腿跟上咬了一口。
死不松口!
“啊啊啊啊!!!”
一声长嚎,响彻整个会场。
“我曰你*啊你个小*种你他*的是不是人啊怎么会有你这种东西啊打不过就打不过老子又不是要你的命你他*的不讲武德啊你他*了个*的啊啊啊!!***……”
陆人甲臭骂着,嘴中唾液横飞,使劲挣扎着身躯,卷动擂台地面上的灰尘扬起,很快的,灰头土脸的陆人甲被自己嘴里飞溅出的唾沫沾满脸,又黏上灰尘,真是一副肮脏且滑稽的面容。
台下的马圆圆一眼一帧看得清清楚楚,当李长源张口狠狠咬下去的那一刻,配合陆人甲痛不欲生的反应,把马圆圆都看得胯下一紧,脸上不由得瑟缩一阵。
台下,众人欢呼与大笑着,陆人甲此刻完全像个笑话。
这场比斗演变成两小儿摸爬滚打的缠斗已有半刻钟之久,僵持久久不下,不时,观众席位上有一个身材壮硕的光头男站起身来,一腔浑厚嗓子朝台上喊起:
“陆人甲!不用跟他缠斗了,没办法就认输,少给咱狂刀宗丢脸!”
陆人甲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颤,就连胯下之痛都恍惚间忽略而去,转过脖子抬头,闻声望去,陆人甲一惊:
“大师兄?!”
“赶紧认输,然后回宗门认罚!”
“我、我……”
“马上!”
呵斥完,台下那个光头男转身就走,擂台上,面容抽搐了好一阵的陆人甲,犹豫、不甘,心里自我斗争一番,最后在他大师兄即将离开会场大门之刻,陆人甲开口:
“裁判!我认输!”
……
裁判也是毫不犹豫的应声宣布结果:
“决赛第二场,李长源!胜!——”
台下看客们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芜湖!!~”
“小李子牛*啊!”
“赢啦!~赢啦!~”
隐约听到自己胜利的宣判,李长源一开始还因为自己幻听了,死死咬着路人大腿的嘴还不肯松口,直到李长源耳边响起的那些观众们长久不绝的欢呼声,让李长源确信了自己的胜利。
又是,
一场狼狈的胜利。
认输之后,陆人甲也不再挣扎,平躺在擂台布满灰土的石面上,一会儿后,李长源也松开口,手脚松了劲儿,却再也没有动作的余力。
“那么……”
任职裁判的那个衙门小官员,看了看台上的情况,想宣布下一场之时,又难为情的在开口之际,扭头望向自己身后的黄强。他小声朝黄强询问道:
“前辈,你看这……”
黄强不知是想走个流程还是咋地,刚才还是一副漠不关心嗑着瓜子的模样,这年轻裁判一问起,黄强瞬间变得一脸坚决:
“看什么看,继续啊!今天就要把决赛办完,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继续!”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决赛四人,需有一人夺魁要战三场,分别是第一场和第二场的胜者相搏,但眼下,第二场的胜者李长源,根本没有再战之力,这……再宣布……
不过也没办法,说不得什么,这官员也只是奉命监督,顺便任职武道会裁判的,要和这里的地头蛇斗,最起码要这个黄强露出马脚。当下这个黄强,顶多只能说他不近人情,其他不顺眼的地方,还真没法说。
眼看擂台之上,陆人甲缓缓起身,沾得浑身灰尘,走路一瘸一拐,活像个垃圾堆里出来的残疾儿,李长源还侧躺在擂台之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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