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奇异。
然后彩儿小心翼翼地说道:“难道将军已经……如果是那样,倒也怪不得将军对姑姑这样亲昵。要真是已经成了事,我猜到了夏州后,将军多半要给姑姑一个名分吧?”
慧儿呆呆地说道:“啊?难道要让姑姑当妾吗?”
小翡说道:“皇上把我们赐给将军,虽然名为伺候,但要如何处置发落,也在将军的心意,虽然我们都是宫内出来的,如果是在寻常的官员身边,或许可以成为正妻,但是禹将军是封疆大吏,正妻一定是系出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以咱们的身份,怕是只能做妾了。”
彩儿点了点头。
夏叶哼了声道:“什么正妻又什么妾的,咱们只是好好地当差罢了,再说禹将军未必是真动心,兴许只是玩玩而已,毕竟这一路上也没什么趣味,正好消遣。”
慧儿眨眨眼:“姐姐,你这话说的有些不中听。”
夏叶说道:“虽然不中听,却也是实话。我可听说禹将军在京内的时候,许多达官贵人为了巴结他,送了不知多少的绝色美人,他一个都没有收,试问又怎么会突然间看上小鹿姑姑呢?”
慧儿嘟嘟嘴道:“小鹿姑姑又怎么了?姑姑长的也不差啊。”
“你懂什么,小鹿姑姑长的虽不错,”夏叶啧了声道:“但男人看女人,哪里是只是看长相的?”
“姐姐不是说绝色美人吗,若是不光看长相,那还看什么?”慧儿眨眨眼。
夏叶皱皱眉,不做声了。
小翡跟彩儿对视一眼,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这日来到了历城,队伍还没到城门口,就见城门处的守军如临大敌地骚动起来。
原来正有条不紊进城的百姓们也都慌乱如蚁,四散奔逃。
等前锋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却见城门都已经关闭起来,城头上有士兵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
前锋将手中的旌节高高擎起,仰头呵斥道:“夏州节度使、统兵都督禹大人在此,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瞬间城门上又挤了几个将士,大家俯首看向城门处,瞧见了禹泰起的白马以及副将们手中的旌节后,忙大声疾呼,派人下去开城门。
原来从京城往夏州的路上,众地方长官虽知道禹泰起会沿路经过,但因为禹泰起行动迅速,时不时地又改变路线,有许多事先准备接待的长官都扑了空,而又有些听说禹泰起亲临要迎接之时,对方却往往又早穿城而过了。
是否停留,又在哪里驻足,全看禹将军的心意安排罢了。
这历城县听闻是禹将军亲临,顿时惊动起来,士兵们开了城门恭迎禹泰起一行人进城,又有人飞奔去告知当地知县,知县亦急急忙忙狂奔而至迎接。
禹泰起本无意逗留,在马上跟知县一点头,便要离开。
谁知那宋知县张开双臂拦在马前,复又躬身行礼,大声道:“不知禹将军大驾光临,不知能否在本县屈尊暂住两日。”
禹泰起道:“我正忙着赶路,知县的心意领了。请回吧。”
宋知县抖了抖,却并不走开,只是抬头看向禹泰起,面上浮出哀求之意:“禹将军,实不相瞒,本县有一桩为难之事,日夜悬心难以解决,今日得将军降临,正如天意一般,还请将军暂住贵步,容本县告知。”说完之后,又双手弓起,深深鞠躬,官袍的大袖都垂了地了。
禹泰起微微皱眉,这会儿街上也开始围拢了许多人。
众人见禹泰起一行人虽人数不多,但是个个人强马壮,又持着朝廷的旌节,都在纷纷打听这位贵人是谁。
又有的听说是威震夏州的禹将军,大家惊动起来,有人见知县如此,就也跟着跪地道:“求禹将军救命。”
一呼百应,片刻功夫,已经跪了半条街的人。
这会儿马车上,仙草跟其他众人也都从车窗里往外看去,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原来这历城县外,有一座颇为险峻的沩山,两年前山上聚拢了一伙匪贼,起初只有七八个人,在山脚下拦路打劫,因为不成气候,案子又小,官府不以为然。
后来渐渐到了十数人,给他们拦截了两回客商,伤了不少人命,这才惊动了官府前去围剿,群匪却仗着山势险要,官兵一到他们就躲的无影无踪,官兵熬不过退后,他们依旧猖狂如故。
直到今日,已经发展至二三百人的规模。
历城却是个小县城,兵马也无非是四五百人,渐渐地竟无可奈何,逼得知县去请了两回府兵,但府兵人数虽多,却不及地头蛇灵便,一时半会儿竟也是剿灭不了。可等府兵无奈退后,这些匪贼却又变本加厉地猖獗起来,为报复历城知县围剿,竟在县城内大闹了一次,杀了无数人,把县衙都烧了,上任知县也因为这个而丧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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