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你俩都回去上课吧,”陈老师又补充了一句,“林其乐啊,你要是还不舒服,就去校医院看看,我看你这个脸色很不好啊。”
林其乐急急往外走,听了这句话,才转过头,乖巧道:“谢谢老师。”
办公室门外站着四个陌生女生,还有更多凑热闹的人。办公室有老师叫道:“哎你们几个女生,进来!”
林其乐沿着走廊往外走,听到身后门里传来的质问:“你们不知道学校有监控是不是?”
蒋峤西上第三节课时给林其乐发短信,他说:“学习好是不是很重要。”
林其乐回道:“你为什么买巧克力。”
蒋峤西说:“你们女生肚子疼不是要吃巧克力吗。”
林其乐说:“我听说吃巧克力会更疼。”
蒋峤西说:“那你等好了再吃吧。”
林其乐问:“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说那封信。”
蒋峤西说:“别管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那段往事了,什么群山、乡下、情书蒋峤西这个人总是不好接近,似乎脑子里就只有数学,实验高中半数的人都是从初中部直升上来的,他们就从没见过蒋峤西像正常学生的样子。
所以费林格们很难理解,蒋峤西课间坐在黄占杰的座位上,轻笑着和林其乐、余樵几个人聊天时,到底都是在聊些什么。
蒋峤西在电话里说:“既然都说我和你早恋,我干嘛还要离你那么远。”
林其乐洗完了澡,把湿头发打了个结悬在脑后,她蹲在床角的地板上撸猫。
猫咪呼噜呼噜,软乎乎地贴着她的脚背。
林其乐拿着手机不高兴道:“你们男生都是猪”
蒋峤西乍一听见这个评价,愣住了。
小的时候,林其乐总是肆无忌惮的,她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听不清,超大声,站在路口叫:“蒋峤西!”
蒋峤西多么憎恶这个名字啊。他不止一次想过,等长大以后,等离开了这个地方,他要给自己换一个有些含义的新名字。
可他一直忘不了林其乐念出的那个笑音。她到底是为什么,一见到他就这么开心呢。
后来,林其乐长大了。她念“蒋峤西”三个字,不再是理直气壮的了,而是轻轻的,是总有顾虑的,好像生怕被别人听见,也怕打搅到他似的。
尤其是夜里,两个人打电话,林其乐也是轻声地说,蒋峤西,蒋峤西,蒋峤西?
那个“西”字不再是笑的了,是有纤细颤抖的尾音,语调向上移,带着种难解的疑惑,心中无法预知的忐忑,也许还有期盼、欣喜、担忧、失落。
蒋峤西发觉,樱桃熟了,虽然还未熟透。但他已经能看到她的红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蒋峤西久违地要去香港过年。他最终还是没有参加国家集训队的考核,他告诉林其乐,他会去香港顺便把托福成绩考出来。
“你要不要来考啊。”
林其乐抱怨说,考试费太贵了,没钱。
蒋峤西说:“我堂哥给你付钱。”
林其乐说:“那我也考不过啊!”
“让你学你不学。”蒋峤西训斥道。
“香港是不是有迪士尼乐园?”林其乐挑起另一话茬。
“有啊。”蒋峤西说。
“香港一定很好玩。”她羡慕起来。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不知道。”
蒋峤西说:“那我就随便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