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峤西走过来。
蒋峤西,
我是林其乐。
小兔子死了,你还记得它吗,它满四岁了
陌生的笔迹,却是熟悉的字句。蒋峤西一把将这张纸撕下来了。
高二18班教室里,林樱桃闷闷不乐坐在座位里喝黄占杰帮她倒的热水。班里只有十几个学生回来了,多在聊天。余樵问她:“还疼啊?”
林樱桃一张小脸煞白,她好像疼懵了似的,点点头。
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这又不是她第一次来例假,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蒋峤西突然从门外进来了,林樱桃不自觉抬眼看他,他走得越来越近,直到站在黄占杰桌边,他把手里一个白色的袋子丢进林樱桃怀里。
林其乐抬头看他。
蒋峤西也低头看着她。
从外面回来班里的同学越来越多了。林其乐不明所以,打开那个袋子,一眼看见里头的卫生巾,她的脸颊一下子红了一片。蒋峤西还一声不吭站在黄占杰身边,也许是他太高了,让黄占杰夹在中间坐着,分外有压力。
“那个,那个,我再出去接点水,”黄占杰拿着水卡要站起来,“蒋学霸,你要不要我帮你也”
班长冯乐天这时走进门口,茫然道:“林其乐同学,蒋峤西,陈老师叫你们俩去趟他的办公室!”
林其乐和蒋峤西老老实实站在班主任陈老师办公桌边。
一高一矮,一大一一男一女。林其乐小脸低着,看着就很没精神。蒋峤西双手背在身后,高抬着头,瞧办公室的窗外,心不在焉。
陈老师看着他们俩,越发觉得这个事情棘手。
“到底怎么回事啊?”他问。
林其乐很懵:“我也不知道。”
陈老师看了看一边的蒋峤西。前段时间为了劝蒋峤西不要放弃集训,他真是费尽了口舌。
“你怎么了?”陈老师看林其乐,“不舒服啊?”
林其乐点点头,她说:“我请假了。”
“哦对,”陈老师反应过来,“不错啊,还坚持上课。”
高二18班因为蒋峤西,屡登表彰榜。而林其乐又是从南校转过来的优等生,在学校一直很乖很听话的,成绩也保持得不错。
“林其乐你给,蒋峤西,写过信吗?”陈老师开诚布公地问。
林其乐那俩大圆眼睁开了。
“写过。”她老实说。
蒋峤西忽然低下头看她了。
“什么时候写的?”陈老师问。
“上初中的时候。”林其乐说。
“上初中的时候啊?”陈老师手往椅背上一搭,听着像松了口气。
“陈老师,我跟蒋峤西是小学邻居,”林其乐抬起头,说,“家就住隔壁。”
“所以呢?”
“所以他当时搬走了我挺想他的,没人一块儿玩了,”林其乐说,“我就给他写了封信。”
她说得坦坦荡荡,不过说到底,当年林其乐那封信里,确实没有写过什么太出格的内容,当时她只有十三岁。
只是因为大胆、赤诚,因为同龄人的幻想,因为林其乐小小年纪勇闯实验附中的举动,以讹传讹,愈演愈烈,多少才导致了后来的后果。
“是这样啊”陈老师说。
蒋峤西这时从旁边说:“陈老师,我跟她的爸妈都在一个单位,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你可以给他们打电话问问。”
他好像生怕陈老师不打。
陈老师一听蒋峤西提“爸妈”俩字就开始头疼了,他对蒋峤西那位妈妈真是敬谢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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