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房殿下,你听我解释……”
“解释?”信房嗤之以鼻,“真是奇怪,要是你无背叛之心,九郎应该第一时间就向我禀报才是。”
信房唤到九郎兵卫的名字:“坂本家可有勾结三好,背叛织田家之意?”
九郎兵卫反咬着嘴唇,瞪着地面,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确有其事。”
“喂!九郎你……”又三郎骂道,“你怎么能陷坂本家于不义?”
“来人,替我将这个爱插话的人的舌头割下来。”
信房命令道。
志村应了声“是”,便掏出短刀走向了又三郎。吓得坂本家的众人连连求情。也许是声音过于吵杂,使得襁褓中的寅丸大哭起来。
“都闭嘴!看,你们把小宝宝都吵醒了。”
信房摆了摆手,示意志村退下。
“既然确有其事,那么我问你,该如何处置?”
九郎兵卫的睫毛颤抖着,空洞地瞪着地面不敢回答。
“快说。”
信房催促道。可九郎兵卫仍旧不敢应答。
“快说!”
信房一声怒吼,在场人都为之震动。
九郎兵卫面色铁青地开了口:“城主坂本义清切腹谢罪……”
“喂,九郎,你疯了吗?”
又三郎骂道。就连九郎兵卫的母亲和奶奶也加入了斥责他的队伍。
“是啊,你怎么能让你的父亲切腹呢?”
“你这个逆子,难道你忘了养育之恩吗?”
信房一抬手,在场的人又安静了下来,他说道:“是啊,九郎,想必暗通三好也不是你父亲一个人的意思,不如你再想个相当的罪名吧。”
“是啊,是啊。你快再想一个。”
九郎兵卫的母亲催促道。可九郎兵卫怎会不知信房的意思,信房并未有放过义清的意思。
九郎思虑半晌,吞吞吐吐地回答:“献出木槻城,流放坂本一族。”
“不愧是九郎。确实,这样的处罚很公正。”信房浅笑道,“各位,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殿下,饶命啊。家母年事已高,家中上下更无一人过过苦日子。流放如同判我一家死罪啊!”
义清乞求道。
“说的也是。”
信房一把推翻义清。义清顾不及疼痛,连忙爬了起来,平伏在信房跟前。
“流放你们太费事了,还要派专人监视着。来人!把除了九郎外的坂本一族都绑上,明早城下町市场斩首示众!”
“饶命啊殿下!饶命啊殿下!”
顿时书院中哀嚎声乱作一团。
“请等一下!”
九郎兵卫大喊一声,盖过了所有声音。侍卫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书院也重回寂静。
“能否……能否请殿下看在我的情分上,饶过坂本一族的性命。九郎愿以性命担保,坂本一族世世代代都会忠心跟随织田家。”九郎红着眼眶请求道,“若殿下不同意,请将九郎一同处死!”
“九郎你……”
“九郎……”
又三郎和义清欲言又止。
可信房只是微微前倾着身子说道:“以命相保?我听说你可是因为在木槻城犯了作奸犯科、禽兽不如的事,才被打发到我身边的。一个强奸民女又草菅人命的罪人,有什么资格我和谈条件?你的命根本不值一文。”
九郎无言以对。坂本家上下一时间又陷入了绝望。
“不……不!”
打破这股气氛的竟是又三郎,他战战兢兢地说道。
“奸淫民女,草菅人命的不是九郎,是我!”
“笨蛋,你在胡说什么?!”
义清呵斥道。
“父亲、母亲、奶奶。做那件事的是我,是我嫁祸九郎,让他替我顶罪。不仅如此,以前九郎犯的所有错都是为了给我顶包。”又三郎面目惨白,爬到九郎兵卫身边,“信房殿下……殿下,九郎是清白的,请相信他,请相信他!”
“哈哈哈哈!”
信房突然狂放地大笑起来。他故意迈着坚实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近又三郎。每一声脚步的闷响仿佛都在审判又三郎一般。
“以前你为了保全自己,不惜让亲弟弟蒙冤。让他成为族人之耻,受万人唾弃。如今,你又为保全性命,帮他昭雪。又三郎,你可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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