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
信房诧异道。
男童咧着嘴,露出一排尖牙,指着铁球得意地说道:“就是它的名字呀!我取的。怎么样,很不错吧?!”
“竟然给一个铁球取名字……”
信房不由得抽动了一下脸颊。
“主人小心,可别被他的外表骗了。”阿初低声说道,“我听说伊贺国中有一位擅用机关,外表却如孩童的上忍……”
“你说的没错!”
孩童大声笑道。
没想到他的听力也十分敏锐。这又令阿初和信房大吃一惊。
“所以,你就是刚才那伙人所说的四柱石之一?”
信房问。
“对的,对的。人称炼马的就是我啦!就请二位乖乖地把性命交给我吧!”
炼马挂着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说道,这反倒令人背脊发凉。
见阿初和信房做好了防备,他便用力一蹬铁球,向后翻腾而起。
没想到这炼马不仅听力非同一般,就连力量也强得惊人。飞出的铁球以惊人的速度飞向信房、阿初。信房灵活躲闪后,追击炼马。可这早在炼马的预料之内,他事先规划好了方向,只等信房前来,在抵挡信房攻击的同时,等待大铁球回荡回来。
“小心后面!”
阿初大喊。
信房连忙脱战,及时避开铁球。炼马则反身一脚又将铁球朝信房的方向踢了过去,接着再次选好位置,等待信房的攻击。
三番两次之后,信房也看穿了炼马的打算。于是抓准时机,跳上铁球。
炼马的脸上浮现一丝不快,他掏出怀中的吹矢,转而朝阿初吐了一针。虽然并未命中,但他成功逼急了信房。见信房有意追来,他转身便朝一旁石灯笼处逃跑。
阿初看出其中端倪,连忙上前拦阻信房。树旁突然飞出三支箭矢全被阿初以右臂裆下。
“阿初!”
信房连忙护着她退回山门附近。
“不可深追……他一直在引诱你。”
“我们先退回去。”
“没事的,只是皮肉伤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行!你先退回去和望月组汇合。接下来,就由我自己应对。”
阿初抓着信房的衣袖,不愿离开,可她明白自己留下只会成为信房的累赘。信房当然也看出了她的心思。
“乖乖等我回来。”
信房送走阿初,回到山门。炼马已经等在了那里。
“那个姐姐不来了吗?”
炼马操着稚嫩的童音问道。
“嗯,我可不想让她看到小孩子被杀的一幕。”
“哦?可你也不是第一次杀小孩了。”
显然炼马指的是信房屠杀延历寺信徒一事。
信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但他很快握紧刀柄将杂念抛之脑后。
“怎样,做好准备来抓我了吗?”
炼马兴奋地问道。
信房走向铁球,故意对他视而不见。
“喂,喂!听得到吗?”炼马将手括在嘴边喊道,“不解决掉我,你是没法往前进的哦!”
信房旁若无人一般顺着拴住铁球的铁链向上爬,找到了上端固定在大树干上的卡扣。
“嘭!”
卡扣被松开,铁球坠击地面。
“喂,你要干什么?”
站在远处的炼马紧张地叫道。
信房仍旧不回答,一脚踩在铁球上怪笑起来。
“你的小金正被我踩在脚下呢!你听见它可怜兮兮的哀求声了吗?”
“小金……小金!”
“啧啧啧,我这鞋在来的路上可踩了牛粪,正好在它头上擦擦。”
说完,信房便故意用鞋底在铁球上剐蹭。
“你竟敢如此对待我的小金……我要杀了你!”
炼马气得五官变形,朝信房直冲过来。
信房立马沉下脸,用力一蹬,将铁球踹下石阶。铁球撞击石阶越滚越快,发出一声声轰隆响声。
“不!小金!”
炼马疯叫着追了过去。他飞扑上去一把抓住了铁链。可身材幼小的他根本抵不住铁球的惯性。炼马被硬生生拽下台阶。
可这世间的讽刺就犹如蜜蜂蜇人。在刺痛对方的同时,自己也会丢掉性命。
滚动的铁球正好压到了插着弦之助尸体的竹排,致使一端翘起。而紧拽着铁链的炼马已控制不了身体的运动,面对尖锐的竹排,他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竹尖利落地穿过他的脖颈,被血染得鲜红。炼马如同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犯人,瞬间就不再动弹。
重获自由的铁球,持续向下滚去,一声声闷响仿佛宣告着自己的欢愉。
信房望了一眼炼马的死状,便快速扭头离开。当他路过一间倒塌的亭子时,身后突然传来阿初的喊声。
“殿下!”
阿初捂着受伤的右臂追了上来。看她的样子,伤口已经得到了包扎。
信房停下脚步,问道:“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
“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你禀报。”
“重要的事?”
“是。刚才传来消息,已经打探到了藏匿廉姬的地点。”
“噢,是吗?”信房兴奋地问道,“阿廉还安好吗?”
“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她现在身在何处?”
“再向上三个转角处,有一处相对完好的破屋,廉姬就被藏在里面。”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信房以一种审视犯人的眼光看着阿初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变得比刚才更严肃了。
来到第三个转角,这里是延历寺的禅房旧址。如今也已是断瓦残砖。
一名身着水红色华服的女子伫立在废墟前。她一手打着伞,一手托着长杆烟斗,鲜红的嘴唇间微微吐出一缕青烟。松垮的衣襟里头,露着白皙的皮肤和性感的锁骨。
见到前来的信房,女子优雅地将伞收起,与烟斗一起摆放好。
“你可算到了。”
女子一开口,信房大吃一惊。尽管她尽量装得柔媚,但怎么听都是男性的声音。
“男人?”
信房脱口而出。
“真是无礼。身为织田家的大公子怎么能对女性如此失礼?”
“伊贺的四柱石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什么才是正常?在我看来,你这样不知好歹的男人才是不正常呢!”
“废话少说,快报上姓名。”
女子咧嘴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把像是用人的脊椎骨串成的短鞭,说道:“我若霞今天就让你学会怎样尊重女性!”
若霞的短鞭攻击起初根本无法威胁到信房,以她的功力怎么看也不应该成为四柱石之一。可就当信房抓住若霞招数的空隙从后攻击的时候,若霞竟然以非人般的柔韧性将手和头都转至背面。
大惊失色的信房为保险起见只能向后连跳两步,暂时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若霞就面向着他,硬生生将躯干转了过来。
“怎样,大吃一惊了吧。这样的柔美,也只有女性才配拥有。”
“这算哪门子的柔美,简直让人作呕!”
信房骂道。
“看来你是不接受教训就不肯认错呀。”
若霞又攻了过来,她一抬手,信房以为她又要利用短鞭抽打自己,便将刀刃抵在了左侧。可没想到若霞手中的短鞭突然节节相接,拼接成了一把利剑。信房想要躲闪已经太迟,左肩窝正中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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