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老师当的年头多了,就是知道有的孩子愚笨,有的孩子聪慧。
愚笨的孩子哪怕再努力,也超不过不努力的不聪慧的孩子。
而现在三小的大部分孩子,都变得“聪慧”了,这也太可怕了。
陈锐这边,则在这种胡闹一般的情景下,捉到了自己的父亲。
陈文亨现在每天真的太忙了。
他在这个资本稀缺的年代里,还是在县城这样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资本稀缺的小城市里,他现在真的算得上是“财神爷”了。
因此,过去和他没有关系的人,现在都忙着和他拉个关系。
如果不知道陈文亨是一个做印刷行业的人的话,怕不是得以为他是什么手眼通天的大佬。
这其中,当然有一些人因为没有能从陈文亨这拿到好处而有些恼羞成怒。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想,却没有什么人对陈文亨造成损害。
因为,更多的人都在主动的维护着陈文亨。
倒不是因为他们和陈文亨关系有多好,而是他们都有孩子。
不管孩子是还没有上学,还是已经上小学了,还是初中,亦或是高中。
面对一个神童的父亲,还是一个能够提高一个学校所有学生成绩的神童的父亲,那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不管这些人之前是用什么方式,拿到了现在的位置和权力,他们都知道想要让子女“继承”或者是继续拥有这些,学历是一个必不可少的项目。
不过,他们虽然都没有加害陈文亨,但是陈文亨的时间却都被占用没了。
陈锐好不容易才逮到了自己的父亲,把自己最近编写好的《陈锐密卷》都交给他。
陈文亨这时候仿佛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做的是什么事情,自己要搞的是什么事情。
陈锐看着自己父亲的模样,他说道,“爸,你还是要知道我们的立足点是哪里,别迷失了自己。爸,你说我如果不再能带着整个学校提高成绩了,你的印刷工作也赚不到钱了,现在这些围着你转你人还会围着你转么。”
陈锐继续道,“他们这些人都是跟红顶白,锦上添花的事情他们都不太会做,更别提是雪中送炭了。爸,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些拒绝了,我知道你以前就不擅长这个。”
陈文亨看到陈锐写出来的厚厚的手稿,他忽然自愧形秽的起来。
他想到,“我这段时间正经的事情都没怎么做,可是锐儿这边,不管是上学,还是写东西,还是成绩,都……”
陈文亨说道,“锐儿,让我看看你的手。”
陈文亨蹲下来,拉起陈锐的右手,他翻开陈锐的手掌,看到手腕和指节的地方,已经有了不算很厚,但是在白嫩的小手掌上却是异常明显的黄色的老茧。
陈文亨的眼睛忽然湿润了,他好像想哭。
陈锐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说道,“爸爸,这不算什么。放在日伪时期,曰本兵想要抓文化人,就会看他们的手上有没有老茧。”
陈文亨愣了一下,他说道,“那不是抓当兵的才看手上有老茧么?”
陈锐回道,“都看,都看,有老茧的位置不一样。这不正是说明有老茧是好事,说明专业技能至少在时间上的打磨不缺嘛。爸,你看看你自己的手。”
陈文亨抬起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上也有厚厚的老茧,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陈年伤痕。
陈锐说道,“这都是证明爸爸你之前的敬业和努力啊。所以啊……爸爸,我希望不管是你和我,都能凭借着自己的双手,成就更美好的生活。”
陈文亨盯着陈锐的眼睛,握着陈锐的手,他郑重的说道,“好。”
陈锐和陈文亨父子两人,深深的相拥在了一起。
远处正要来找陈锐告状的孙宁,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而他身边没多久,又多了个王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