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奢入俭难,就是这么个道理。
虞星洪将书卷握在手中,用了些力,以至于书脊处稍有龟裂。
他看向虞子任的眸子也越发幽深,带着浓浓的压迫感,让虞子任呼吸都停了几秒。
总觉得面前的人,好像走火入魔了一般。
虞子任垂在袖中的手紧了紧,片刻后,开口问道,“所以爹今夜叫我过来,是有任务要布置给我?”
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到其他可能。
“不着急,”虞星洪压下眼底的躁郁,悠悠道,“你也不必紧张,叫你过来只是想问问最近宫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身为编撰,有机会接触到萧容溪及其身边人,多多少少能听到些风声。
没想到虞子任摇头,叹息道,“爹,您也知道陛下对我们多有防范,这些日子,更是将我排除在外,所以并未有什么消息。”
“柳默呢?”
虞星洪再度开口,“听说他被关进了地牢,严加看守,这件事可有任何不妥之处?”
沈纵这个人也是老奸巨猾,锅全让柳默背了,自己还活得好好的。
“没有不妥,”虞子任回应道,“陛下想来是铁了心要对付宸王殿下,所以关押柳大人的地方防守十分严密,根本渗透不进去。”
虞星洪闻言,轻笑一声,“那还不错。”
这两人斗得越欢,于他而言就越有利。
虞星洪想得出神,并未注意到虞子任眼底一闪而过的光。
待视线重新落回虞子任身上时,他早已面色如常。
“子任,”虞星洪继续道,“虞家就你一个儿郎,当初让你进宫,一方面是想让你历练历练,另一方面,也是想磨一磨你的性子。”
他顿了顿,对上虞子任不解的眼神,笑道,“你有才能,可奈何心肠太软,若不磋磨一番,难成大事。你明白吗?”
虞子任垂眸,“我明白。”
可他觉得没什么必要。
他本就不是一个拥有大志向的人,要那么狠的心做什么呢?
权势固然好,可对他来说,不若守着家人好好过日子。
但不管是虞星洪,还是更小的妹妹虞杉杉,跟他都不是同路人。
“你能想清楚便好,”虞星洪总算将手中的书展开,一下一下,又缓又重地摩挲着上面压出的折痕,“事成,到时候你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保护的人还愁保护不了吗?”
他意有所指,虞子任心下一惊,面色却掩饰得极好。
虞星洪并没看他,而是接着道,“我知道你因为你姐姐的事情,心中对我一直有怨,你不满我的做法,我理解,但你同样要理解我的出发点。”
“我若当时答应陛下的条件,救你姐姐,虞家兴许早就从京城除名了。”
虞子任咬了咬牙,再开口,声音已然清明,“爹所言极是。”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为了自己。
虞星洪想说的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于是摆摆头,“行了,多余的话我不言,孰轻孰重,相信你自能分清。
三日后是照理去普陀寺祈福的日子,你定会随行,下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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