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沈长风是......
进到屋内,沧淼只见一片狼藉,帝千傲的手掌也被弓柄划破出了血,仍如赌气的孩子似的在泄愤。
“别砸了!帝千傲!”沧淼快步走到窗边抱起来窗棂上那盆富贵竹,帝千傲无论多么发狂砸屋内摆设时都小心避开的富贵竹,他厉声道:“你若再不停下来,把竹给你摔了!”
帝千傲闻声,便肩头一震,便将手撑在案上,桌上装饰用的琉璃镜中映出他血红的眸子,以及惨白的薄唇。
沧淼见他静了下来,便将药物剂量加到十一粒递到了帝千傲的手边,叹口气道:“你如果看上了沈长风,你就把她收了!没有必要像个禁欲的苦行僧似的折磨你自己。除了你自己,没人在乎你睡过几个。全后宫巴不得你每天睡她二三个。她死半年了!行了!”
帝千傲厉声道:“她没死!”
秋颜:“......”
沧淼同样厉声道:“她死了!司良亲口述职的!司良如你本人,他会骗你吗!十一粒药了帝千傲,由三粒加到了十一粒了,你继续这样下去,你也活不成了!已经没了她,不能再没你了!你走出来吧!”
帝千傲只是粗重的喘着,半眯着眸子,难受极了。
外面有宫人在传话,海胤去听了,回来禀报道:“帝君,鸿福寺那边为遇难商船及民众祈福祭祀的礼事备好了,太后娘娘携后宫妃嫔已经到了,请您移步过去呢。”
帝千傲听见为民祭祀之礼,他深吸了口气,放下儿女之事,然后将十一粒抑制情感的镇痛药吃下,随即对着琉璃镜将衣衫拉整齐,抬手将发丝也拢得一丝不苟,而后沉声道:“海胤,移驾,去祭祀大典。”
***
太后这日因为时江上不少商船被恶徒谋财害命,她听说帝君今日在鸿福寺为遇难商船祭祀祈福,太后佛心大起,于是带着宫妃随驾出行,为帝君尽后宫的本分,这些个妾室都是体谅帝君艰辛的,这份心意用以超度那些无辜的百姓,人老了,就越发有佛心了。
且这样做,也显得后宫妃子们贤恭,她一心盼望着后宫和乐美满,只可惜,半年了,还是只有槿禾槿风,连最常陪伴帝君的宋凝也不见所出,继后之事,便一直没能提上日程,皇后之位空了半年多了。
秋颜查到了那玉坠子的主人,她一直和皇后保持着联络,她趁这次出宫随御驾,便约了皇后娘娘在鸿福寺外面的时江岸头相见。
祭祀完了之后,太后在外殿院中突然想起净事房前日呈来的帝君在后宫到各处走动的记录册子,后来把眉心蹙起来了,“帝君自九溪殿围猎回宫后,便不再后宫各处走动了,回来后脾气也乖戾起来,听说今儿在御书房连桌案也掀翻了,屋子砸的个粉碎。凝儿,你可知九溪殿内那日发生了何事?”
宋凝柔声道:“那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呀。”
宋凝也是不肯透露自己险些教箭矢射伤的事情,以免让太后批评她给帝君惹麻烦,太后此人颇为严厉,她对太后属于忌惮的,虽然太后对她很好,可是她总是亲近不起来。
太后不悦道:“凝儿,如何说谎了,哀家给你拨去的丫鬟回话说你捉小兔子险些被箭矢所伤,是沈巡抚的舍妹救了你啊。帝君还为了你将亲制的御用大弓也送给了沈长风呢。你当劝阻帝君,不该为你舍弃御用之物!”
宋凝颔首,听话道:“是,凝儿知错了。”
太后见宋凝非常温顺听话,便不再追究了,心里也比较如意,虽不如先皇后那般知道如何哄哀家开心,胜在...听话。
杨清灵为太后揉着肩膀,不由说道:“御用的弓就这么送人了?这沈长风挺有本事的,一面之缘就得了帝君亲用了几年的大弓!”
太后被杨清灵这么一点拨,就眉头上有了忧色,到底是为了凝儿赠送弓箭,还是借凝儿为由有意赠送弓箭给沈长风呢,傲儿竟有几分长安那时的不能自持之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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