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心想帝千傲看起来憔悴已极,才半年而已,他都还没开始报复呢,帝千傲已然...半废了,洛长安这柄利器可太好用了,早知道就该将人用药喂着雪藏一年,那样帝千傲恐怕就相思病...死了,他毕恭毕敬道:“不知呢,我那妹妹随性得很,出行不与下臣报备的。”
帝千傲眉眼略沉,脑海里划过九溪殿那个雨夜,厢房内沈小姐那美好的颈项,还有他齿间咬在她颈项细腻的感受,以及那亲密至极的十指相扣,若非头痛,不知深想去了何处,身子也紧了。
他睇着沈清川,轻笑道:“原蜀国地下有大片皇家地陵,内藏有无数宝藏。苦于战事中藏宝图不知去处。地陵...你可有耳闻?”
沈清川心中一揪,眸子张了些,素闻帝君城府极深,在政事上是可谓老奸巨猾,帝君突然如此一问,竟让他有几分措手不及,他冷静道:“不曾耳闻,下臣出身乡野,不知蜀国旧朝皇宫之事。”
“沈爱卿,你近来表现深得朕心。你办事,朕放心,你与沧淼、康庄等人一样都是朕的心腹。”帝千傲缓缓说道:“朕派你去查地陵的所在,内里据说是原蜀国皇室的所有...家底。若你成功将地陵抄了。朕对你重重有赏!”
沈清川只觉得浑身发寒,脚心都发冷了,帝千傲害我灭国,屠我满门,竟仍然惦记着我皇门遗产,可恨!
“下臣,一定竭尽所能为帝君效劳!”竭尽所能让帝千傲葬身地陵与我蜀国皇室满门陪葬!
帝千傲温温笑了,眼底喜怒难辨,“这里没事了,爱卿去吧。”
“是。”沈清川于是出了御书房,离开了。
帝千傲揉着犯痛的额心,轻声道:“长安城有什么适合秋游的去处啊?”
海胤摇了摇头,径直道:“沈长风她兄长都不知她去了何处,奴才哪里知道她去了何处呢?”
帝千傲眉眼冷了。
海胤马上往嘴巴上扇了一记,“我这个破嘴。您是问秋游的去处,又不是问沈长风,我自作什么聪明呐!”
帝千傲眉心倏地蹙起,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打听沈长风的下落,还有方才说的携家眷前来同乐,实在是...荒唐。自己在干什么。
海胤轻轻一咳,“帝君,您的御用弓箭,九溪殿那边的下人给送回宫内了,奴才拿来给您看。”
“御用弓箭?”帝千傲拧起眉心,不是送出去了吗,没带走?
“是。沈小姐走的时候,丢下了......”海胤将那张厚重的御用弓箭呈了上来,放在帝千傲的面前。
帝千傲抚着那弓箭柄,“发现的时候,这弓可是恭恭敬敬摆在九溪殿桌案上的?”
“这......”
“说!”
“下人在窗边发现的,那夜风雨大,窗子被吹开了,这弓箭被雨淋了一夜,像随手丢在墙根似的......”海胤越说声音越小。
帝千傲闻言,竟笑了,连这股子不把朕的赏赐当回事的劲头都像极了故人,他不知为何,升起了一把无名火,又有很多不平之感。
沈小姐究竟是不是她啊,司良消息有误吗,是她吗,想扒了她衣服看看肚子,朕真的臆想症到...受不住了!
后宫神似之人过多,然每个都不是她,朕已经不能承受更多患得患失了。
海胤见帝君笑意突然敛了,他便往后退了三步,他才站定,便听哐的一声,帝君将龙案掀翻在地。
海胤:“......”来新都之后的龙案第一掀,开始计数。
然,掀翻龙案只是个开始,帝千傲的暴戾之症如被牵起,他攥起那被沈小姐退回的御用弓箭便开始破坏屋内摆设,从屏风,到书架,到古董花瓶,全部破坏殆尽,暴躁至极。
海胤见人情况很差,显然失控了,便去将沧淼叫来,在门外遇见正巧同来的沧淼与秋颜。
沧淼边走边说:“怎么回事啊,半年来都好好的,自打见了沈长风,越发不能自控了。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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