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多生嗣子,为父为你说桩亲事吧。”
李昭成想问的就是这事,行礼道:“父亲,二郎说刘黑马不会同意,但似乎派人来了?”
“往后闲聊时小心些。”李墉看了眼厅外,见无旁人,方道:“刘黑马绝不会同意的,只等三两月此事过去,为父替你向史转运使家的千金提亲,你姨娘说她很不错,你意下如何?”
“这”李昭成心中不愿,但还是道:“由父亲作主”
他穿过院子,出了门,走到巷尾,却见一行人缓缓而来,为首的正是贾厚。
李昭成不愿与贾厚多谈,转身便避入刘金锁的院子,背倚在门边。
他当然明白刘黑马不会同意,但眼看着都开始议亲了,难免心烦
“谁进来了?”
阁楼上,林子迅速将手里的望筒转向院门处。
刘金锁一把就把他的望筒抢下来,道:“你用这个看当然看不到啊,太近了。是李大郎君,我家护院放进来的。”
“吓我一跳”
“你要在我家待多久。”
“别吵,我在办正事。”
林子拿回望筒,继续向街角看去,只见贾厚的队列当中,有三人在进入巷子后迅速散开。
“算上之前的,分出去十一人递消息吧。”
“是”
这些事与刘金锁无关,他只是担心有北人闯到他家里来,死活在跟在一旁看着。
“林子,你直接告诉他们得了呗。就我守的这汉中城,这三瓜两枣北面细作能打探到个屁。这就叫竹篮打水,嘿,一场空。”
“你别说话,我就不该到你家来。”
“不是,我是说啊,汉中”
“汉中被蒙人占了多少年,我们这才收复多久?他们留下的细作多了,用得着你瞎操心吗?滚一边去”
两日后,汉中城西。
百余骑,风尘仆仆而来。
前方六十余骑都是宋军,马匹已疲惫不堪。
后面三十余骑护着一辆马车,其马匹却是耐力十足,至城下犹不见喘。
刘太平掀开车帘,望向眼前的汉中城,老眼中透着思忖之色。
当年,他奉蒙哥之命,协助阿蓝答儿南下钩考,任陕西行省参政知事,收捕了大量忽必烈的党羽。
但现在,正坐在京兆府的陕西行省参政知事却是商挺,忽必烈任命的。
刘太平之所以还有命在,因蒙哥死讯传来及时,阿蓝答儿当即立断,领兵杀出长安城,直趋六盘山与浑都海汇合。
若晚走一步,只怕忽必烈的党羽们已将他们斩于刀下。
而这死讯据说便是将要见到的宋朝阃帅传来的
“吁!”
马车行到汉中城外五里,只见官道边的长亭外站着一列精锐兵士,亭中有一人端坐于石桌旁,正在看着一张大地图。
刘太平眯了眯眼,下车向亭子走去,同时审视着对方,眼中渐渐透出欣赏与忌惮之意。
“大帅,人来了。”
李瑕也不起身,只是点了点头,道:“给他倒杯茶。”
过了一会,有苍老的朗笑声响起。
“李节帅,久仰大名。”
李瑕转过身,抬了抬手,请刘太平坐。
“刘公见过我?”
刘太平摆手入座,笑道:“昔有兰陵王高长恭,至金墉城下,被围甚急,城上人不识,长恭解面具示之,城头乃下弩手而救。以面容为帅印者,李节帅可为兰陵王之后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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