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沈逐临觉得背后一凉。下一秒,一把利刃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贴的这么近,他的长刀发挥不出优势。沈逐临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保持平静。
“不知道阁下有何贵干,只要沈家能做到,沈某一定尽全力配合。”说完,把长刀扔在地上。
他是想着左右派不上用场,不如用这样的方式来降低对方的戒心,再找机会一击制胜。
可身后的人竟然架着他,缓缓的来到了已经被打开的棺材前。棺材里的尸体寿衣被翻开,身上一些明显的红疹露了出来。
别的不认识,这个沈逐临却是看医书上提过的,只有得了伤寒死去的人身上才有的玫瑰疹。
也就是说,这具尸体也许并不是那个老大夫说的摔死的,而是得了伤寒早就病死了。
可虞青凌身体健康,并没有得伤寒。那也就是说,也许这具尸体并不是虞青凌的,这说不定只是她金蝉脱壳计划的一部分。
瞧见沈逐临看出了问题所在,项轲松开了禁锢住他的利刃。
镖头的儿子倒是不傻,回身左手抓住他的胸襟右手就要掐他的喉咙。
烛光被沈逐临的动作带的风吹的恍惚,两人几番交手沈逐临却完全没有占到便宜。直到一把刀,他自己的刀抵在他胸前,四周才归于平静。
烛光的映照下,沈逐临看着面前神色冰冷的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怎么是你?”
方才那几招他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没有武功的人一定是接不住的,更不用提能在他上锋。
可柯立纶,不是个寻常的山野村夫吗?
一段时间不见,眼前的人竟然早已没有先前羸弱的感觉,眉目间的神色相较于之前单纯的淡漠,竟然多了一丝霸道与贵气。
“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提到虞青凌,沈逐临收起不愤的神色低下了头:“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没想到天威门的人竟然不是冲着我来的。”
虽然是虞青凌抢了他的刀又将他推出去的,但每每想到自己竟然没有立刻跟上她而是退缩了,沈逐临便万分自责。
“公子?公子你在吗?”桃红怕黑,拿了元宝回来见正堂没人,便小声的叫沈逐临。
“她最好没事。”项轲扔下刀,看向沈逐临的目光锐利的可以杀人,“她要是有事,我要你们整个沈府陪葬。”
等桃红进了内堂,便看到只有沈逐临一个人沉默地站在内堂里,刀也掉在地上。
“公子,你怎么了?”棺材板也开着,见沈逐临这副模样桃红也吓了一跳,声音越来越小。
“没什么。”沈逐临回过神来,看了看已然吓呆的桃红,转身回去将尸体恢复原状,盖好了棺木。
“通知做法事的师傅明天就下葬吧,不用等了。”说罢径直走了,也不像之前一样在蒲团上木纳的跪着。
桃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一个人在灵堂内多呆,把元宝丢到火盆里便也跟着急匆匆的沈逐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