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明鉴,我也不追究当家的他究竟是怎么受伤的,但当家的他为了救人,已经把自己伤成这般模样了,仍有人恩将仇报,要把他杀虎的功劳抢去,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你说是你丈夫杀了恶虎?”
“是。”农妇点头。
“可有凭证?”
“恶虎身上的箭就是最好的凭证!”
农妇指着柯立纶振振有词,“民妇刚才已经问过,她自称恶虎身上的箭是他的娘子射的,但她娘子是一名大夫,大夫怎么可能会射箭?那些箭分明是我家当家的射中的!”
“天底下有哪条规定规定了人只能在文武间二选一?”
柯立纶驳道,“你这话好没道理,就许猎户会射箭,读书人就不能会功夫吗?”
“他言之有理。”郭盛不是偏颇,“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我……”
农妇一时间哑然,她红着脸想了半天:“总之,绝不可能是她杀的恶虎,她就是在抢我们的功劳!”
“你这话好没道理。”
柯立纶瞥她一眼,朝郭盛拱手,“老虎尸体就在院内,大人您请仵作一查,自然可以知道它的致命伤在何处。”
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郭盛看向师爷,师爷立马派人去请仵作,仵作来了之后,围着恶虎的尸体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一遍,上了公堂。
他先行过拜见礼才回话:
“回大人,我方才查验尸体,这只恶虎身上致命伤有两处,一处在腹部,它的腹部被一剑划破;还有一处在咽喉,咽喉被一箭射穿。”
随着仵作说话,有衙役把那支从恶虎咽喉拔下的箭呈上去,箭很粗糙,一看就是自制的。
“与此同时,我还查验了恶虎身上的其他箭,发现其他箭头上都被抹了药粉,唯独这一支没有,我大胆猜测,其余箭应该都是柯立纶二人所射,只有这一支箭来自猎户。”
郭盛看向柯立纶,柯立纶坦然答道:
“正如仵作所说,在我猎杀恶虎时,猎户只射了这一支箭,在我用剑划破恶虎肚子时,他射穿恶虎咽喉,又急于抢功,没等恶虎死透就冲上前,结果被恶虎临死反扑、开膛破肚。”
也就是说,恶虎有可能是被柯立纶一剑杀死的、也有可能是被猎户一箭射死的、亦有可能是被他俩同时杀死的,这事儿一下难办起来。
农妇听见这话却是喜上眉梢,她忙激动地说:
“大人,您也听见了,她承认我家当家的射了老虎,仵作也说了,我家当家的射出的那一箭是致命伤,的确是我们杀了老虎!”
言外之意,确实是柯立纶在抢功劳。
曼娘看不惯地翻了个白眼,她刚要呛声,仵作先说话:
“这位夫人,此言差矣,从这只老虎身上所受伤势来看,它早就在和柯立纶的搏斗过程中受伤了,若没有柯立纶,单凭猎户之力,很难射杀恶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