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友是否还可如现在一般?”
阿弥陀佛叹道:“若贫僧门下,果是孽障缠身,因果深重,天意注定应劫,贫僧别无二话!”
“况且……”
阿弥陀佛语重心长的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还请道友莫要记挂昔日小怨!”
“道友当为长远打算,当为道统考虑!”
通天教主握着青萍剑,笑的更加肆意。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道向左,道统理念南辕北辙。
本就没什么好谈的。
西方之道,空寂幻灭。
视情感为累赘,以凡俗为畏途。
便是西方的修行者,那些连罗汉也未证的僧侣,也是如此。
他本不想与阿弥陀佛多言。
说了也没用!
但,他不说,念头不通达!
便道:“道友倒是一张利嘴,将昔年之事,说的如此轻巧!”
“可贫道却难以认同!”
“道友视之为刍狗之人,贫道却认为是真实不虚!”
“道友门下如何,贫道不管!”
“但贫道门下弟子,每一个皆是真实不虚,有血有肉之人!”
“更不提,即使以道友之论……”
通天教主轻轻摩挲着青萍剑的剑鞘,脑后金轮绽放,诛仙阵图罩在头顶,绽放万千剑光,杀气腾腾:“那贫道门下龟灵何辜?”
“龟灵,气数未尽,功德未衰……”
“纵然以道友之论,她也绝不该死!更不该落得一个灰灰的结局!”
“何故,龟灵为道友所擒,却落得灰灰?”
阿弥陀佛合十而拜,知道怎么都绕不开这桩公桉。
当年,万仙阵后,截教弟子龟灵圣母落入他手中,他命白莲童子收入灵宝之中。
本意是要带回西方,度化龟灵圣母,以为西方教的菩萨。
以此来分润人族的功德、气运,为未来西方教落子、布局。
不意却为那血海孕育的蚊道人所害,龟灵圣母血肉、功德、修为,尽为那蚊道人吸食干净。
连魂魄、真灵也被粉碎!
更要命的是,那蚊道人,还趁乱遁入西方净土功德池内,将蕴养其中的十二品功德金莲,也吸走了叁品!
使得那先天至宝从此有了瑕疵,再也不能圆满!
接引圣人几乎吐血!
那蚊道人却从此无影无踪。
这千年来,接引圣人,多次前往九幽血海,甚至想从冥河嘴中逼问出蚊道人下落。
然而,一无所获。
冥河虽被堵在血海老巢,但,只要血海不枯,他就是不死不灭的。
别说逼问了,便是想要将之限制住,都很麻烦!
血海之大、之广、之深,也远超想象。
又有叁千溷沌魔神的遗骨与污血,在其中沸腾、翻滚、干扰。
即使接引圣人与准提圣人,在那血海镇压、运营无数岁月,也难以掌握血海的一切。
如今,面对着通天教主的诘问。
阿弥陀佛无可奈何,只得拜道:“道友,冤有头债有主,害道友爱徒者,乃血海孽障蚊道人!”
“贫僧也在追踪此獠,却难知其踪迹!”
“穷尽血海,也未能觅得其影!”
缉拿蚊道人,对西方教而言,乃是仅次于开辟婆娑世界、十八重地狱之外最重要的事情。
毕竟,十二品功德金莲,丢了叁品!
若不能找回来,那先天至宝,西方教镇压气运的镇教之物,就永远无法圆满。
“贫僧只能与道友保证,若找到蚊道人,定第一时间告知道友!”
“此外……”
阿弥陀佛说道:“除了主凶蚊道人,昔日,贫僧座前童子白莲,也有渎职、失察、不力之责……”
“道友若是怪罪,那贫僧可命白莲童子本会元入劫!”
通天教主面色严肃起来。
童子是圣人的脸皮!
更是圣人身旁最心腹之人。
按照一般的潜规则,无论怎样,圣人身边的童子都不会入劫,更不会有事。
也不会有人敢对圣人身边的童子/坐骑打什么歪主意。
如今,阿弥陀佛却说,可以让白莲入劫?
通天教主不得不防,这其中有诈!
甚至存在着算计。
西方教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接引、准提又岂是如此大度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