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有话好好说,别一见面就吵起来,咱们兄弟从小在一块长大,情分自是与别人不同,别生分了。”
秦风到底劝了一句,“世子今日见言念,定是有事要吩咐。”
言念不客气地靠到椅子上,“说!”
晏闻眉心皱了皱,开口道:“北面鞑靼已在蠢蠢欲动,大周几座城池已被他们占了。皇帝对于要不要派兵,犹豫到至今。主战的自然知道形势严峻,力举曾多次打败鞑靼的容将军。不过这会儿皇帝已经打消了念头,因为有人劝他,打仗不如议和,送点贡银子过去,便能保一方平安。”
此刻晏闻也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小院的树梢上,一轮圆月静静地挂在那儿。
大周的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式微,朝中那些投降派或是得到敌国收买的人,已经渐渐地在朝堂上扎下了根。
一旦开了议和的口子,便等于给了那些觊觎大周的人暗示,曾经的潢潢大国已经软弱到连仗都不敢打了,这到了嘴边的肉谁都想咬一口。
这很可能意味着,幅原辽阔的大周不会再宁静了,会面对来自四面八方连绵不断的挑衅和示威,甚至引起争端。
“先拔出鞑靼安在朝堂上的钉子,看看会有何反应。”
晏闻未必是要取而代之,这个颓废的李氏皇朝,只有要一个能挺得起来,晏闻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主宰天下之人,无论是姓晏还是姓李,百姓还是那些百姓。为君者身为天子,皇权重要,可更重要的,是护这天下安宁,让百姓免于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晏闻说到这儿,又笑了声,“若这天下被外敌蚕食,到后头只剩满目疮痍,他日就算落在我手里,又真的有那么让人高兴?”
“你这些大道理我也懒得听,反正只要你肯给银子,叫我干什么都成。”
言念说到这儿,又想起晏闻滴水不漏,立刻补了一句,“可以让我去杀人,可以让我给你打探消息,只别让我去送死,言家就只剩我这一条根,不能被你们姓晏的搞得断子绝孙。”
晏闻回过头,“言念,你若真的只是想带着明容做意,我也不会干涉。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若是因为你,让她陷入险境,言家最后一条根,我会亲自帮你们斩断!”
言念嗤笑,又狠剜了晏闻一眼。
几日之后,明容已经将西关街收拾得七七八八。
顾大娘特意跟来帮忙,这会儿两人替赵郎中缝好被褥,大娘不免感叹,“说来咱们姑娘如今身份不同,却一点架子都没有,依旧把师父还有兄弟当成亲的,这般好人品,也该你有这苦尽甘来的一日。”
街坊里头,不少人猜测,明容找到亲爹娘,又是那么高的门第,只怕后头自己去享福,也管不到那一老一少了,谁知明容又在小院住了好长时日,便是到底要搬,也不是进郡王府,而是带着师父同了陈钰到了西关街。
“对了,我不一定来得及说,回头大娘替我带个话,若有街坊不舒服,便来西关街,我总是在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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