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点头赞许:“此时确实不宜打草惊蛇,有任何消息,赶紧来报!”
为官几十载,头一回瞧见有人想用乡试谋利,郡王一生正直,最是瞧不上这种上蝇营狗苟之事,定是要找出那些混乱朝纲之人。
“忙你的去吧,我去见见你娘亲。”
郡王心中郁闷,打算去看看自己夫人。
郡王妃的内室里,等众人都退了出去,郡王夫妻俩低语了许久。
“既然都上过奏折,便如此吧,日后希望她好自为之。”郡王妃眼圈红红地道。
“养女不孝,为父之过。”郡王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
为了赵氏一族名誉,郡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一生戎马,心无所惧,却未想败在这个女儿身上。
“是我的错。”
郡王妃喃喃地道:“我当日若将孩子带在身边,亲自抚养,或许她今日也不会走错了路。”
当年生产,郡王妃产后出血,当场昏厥。
等捡回一条命,再看到孩子,赵月都快满月,除了乳娘,谁抱着她都哭。
想到这儿,郡王妃眼中不免盈了泪水。
“明容不是说,虽是蛊毒已除,到底伤了元气,不能轻易动了情緒。”
郡王见不得自己夫人伤心,手忙脚乱之下,伸过大掌,便要帮郡王妃擦泪。
“好了,你忙你的吧!”
郡王妃推开了夫君的手。
郡王却瞧了过来,心下想起明容说过的那句话——那个给郡王妃种下锁心蛊的,自己身上也有同样的蛊,所谓锁心,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和意志控制受蛊之人,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知到何人这么歹毒,所幸遇上明容,否则郡王妃只怕会终身受制于人,直至痛苦而死。
“王妃,大夫已然给明容姑娘上过夹板,说是骨头伤到,只能慢慢静养。”
李妈妈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郡王同郡王妃一块望了出去,随后彼此对视一眼。
“那就这么定了?”郡王问道。
郡王妃点了点头:“我同她说吧!”
明容躺在耳房床上,已经疼过了一阵,此刻昏昏欲睡。
耳边突然响起大呼小叫,明容猛一睁眼,原来是陈钰过来了。
“早上走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出事儿?”
陈钰嚷嚷着,眼中尽是心疼,想要拿手摸摸明容胳膊,又怕碰疼了她。
“不用大惊小怪,一点小伤。我本来都睡着了,被你吵醒。”明容故作轻松地埋怨道。
陈钰却不相信,又拿手在明容额头上摸了摸。
“我脑子没伤到。”
明容一脸好笑,索性从床上坐起来。陈钰是个细心的,立刻取了枕头,放在她的背后。
“他们说,姐姐摔下来时,疼得头上直冒汗。”陈钰担心地道。
方才刚回来,立马有王府的小厮给陈钰报了信,还绘声绘色说了当时情形,到最后不免比了个大拇哥,夸赞明容姑娘是女中豪杰,胆大心细,若非她冲上去,小世子要出个什么事,阖府都要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