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光匆忙到了前院,郡王正背手站在书斋窗下。
“孩子可安稳了?”
看到赵崇光走到跟前,郡王问了一句。
赵崇光赶紧回道:“如意已把他哄睡了,是儿子管教不严,日后定会看紧了他。”
郡王倒笑了起来,摆了摆手:“不用拘着他,男孩子不摔摔打打,如何成器。方才我瞧出来,那孩子怕是怕,可男儿的气性还是有的。”
没想到自己那傻儿子居然得了夸奖,赵崇光不由笑了出来。
“可去瞧过明容了?”郡王不免提醒了一句。
真教人没想到,到后头居然是明容救下的小冬子。瞧着她瘦瘦小小的,竟是临危不惧,尤其是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她眼中那份沉着,像极了年轻时的沈蕙。
“回头你们夫妻去道个谢,若不是明容,这会儿摔断了手脚的便是小冬子。”
赵崇光赶紧点头:“谢银已经准备好,如意安排了仆妇,这就给人送去。”
郡王听出了意思,赵崇光两口子就没打算亲自走这一趟。
赵崇光从小习惯了高高在上,若是甘于做富贵闲人,倒也只是小节。
可若是想要出类拔萃,按赵崇光自己说法,延续赵家热血,再创辉煌功业,就他这样自诩身份,无法以同理心待人,恐怕得不来人心。
到底赵崇光都做了父亲,郡王也不好再教他做人,有些事情,也只能他自己领会。
赵崇光看出了父亲眼中的不赞成。儿子被人所救,他自然是感激,可也不至于要感恩戴德。
郡王夫妻对明容的偏袒,赵崇光看在眼里,实在大不以为然。甚至忍不住在想,若是老夫妻俩对自己女儿有这份耐心,也不至于家中会闹到今天这步田地。
想到此处,赵崇光忍不住又想说说慕华县主的事,“爹爹,月儿到底年纪还小,不懂事也是正常,纵使她犯了错,也不是无法挽回,多加管教也是好的,不如……”
郡王的脸不由沉了下来,他不是不心疼女儿,只是这个女儿越来越不像话,已是将人逼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你那日所说的泄题之事,可有何进展?”
郡王打断了赵崇光的话。
赵崇光眼睛一闪,刚才他便要和父亲谈禀报此事,结果中途有人报小冬子出了事。
晏闻那日过来之后,赵崇光赶紧将这事告知了自己父亲。
科场舞弊绝不是小事,乡试还没开始,题目便泄露出来,虽只是传闻,并没有确实证据。赵崇光也不能坐视不管。
郡王向来眼中揉不得沙子,说是若得了证据,他会亲自向圣上禀报,定要法办作祟之人,不能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儿子一位朋友得来的消息,确实有人买到了考题,进而找人代为做答。”
赵崇光说着,从怀中抱出一份帛卷,递到了父亲面前。
晏闻送来这份帛卷,赵崇光也吃了一惊,显然见得到考题的不只一个两个,不知是谁,竟把乡试当成了一门生意。
郡王拿过帛卷看了片刻,面色阴沉了下来。
“咸来客栈的一个掌柜在其中做中人,我已派人盯住他,或是可以找到作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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