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体育课,体育老师让每个同学都练习自己的运动会项目,对魏海而言,三千米长跑算不得什么事儿,他懒得练习,于是陪着赵远阳去练习跳高。
班上两个男生、两个女生,共计四名学生报跳高,其中赵远阳长得最高。
一米的栏,他伸腿直接跨了过去。
他不知道怎么跳高,两条腿一前一后一摆,接着跌坐在软垫上。
软垫不太干净,魏海把校服脱了给他垫上。
“我看学校跳高队,他们好像是这么来的。”魏海站在栏杆旁,身体比划了下,“就像这样……背部跃过去。”他身体重心靠近横杆,头和肩都过去后,向上甩腿,最后屁股一沉。
他不负众望地压倒了栏杆,摔在了垫子上,但示范还算标准,让赵远阳看明白了。
他点头,“嗯……这个姿势漂亮。”
运动会和考试不一样,运动会那么多人看着的呢,不能丢脸,起码一米六得漂亮地跳过。好在他弹跳力好,下午自行训练了会儿,体育老师又来指导了会儿,一米五是没什么问题了。
能很轻松地用背越式翻过去。
体育老师说他有天赋,问他要不要参加校队,可以保送体校。
赵远阳就挑眉说:“老师你看我是需要保送的人吗?”
体育老师知道他们一班的优等生,人目标都清华北大呢。他一脸可惜,“你真的有天赋,是好苗子。”
赵远阳不太感兴趣,体育生太苦了,他受不来。
模拟小考,周思思请假了,没来。
赵远阳考了个在一班不咋地,但是他觉得还挺好的分数。
他把几张试卷塞进文件夹,好好地存放着。
临近月考,周淳一直没见到赵远阳联系自己,急了,难道赵远阳真的变好了?准备自力更生?不应该啊!
他太了解赵远阳了,他是看着赵远阳长大的,知道他什么脾性。
周淳换了个号码给赵远阳打电话,“远阳,是周叔叔啊。”
这次赵远阳居然没有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挂断,他猜赵远阳是不是也在等自己打电话?
周淳旁敲侧击道:“远阳啊,周叔叔知道你们要考试了,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赵远阳语气漫不经心,乐得看他着急。
“啊?还可以?……哦哦……复习的还可以那就好,周叔叔还担心你……”
赵远阳嗯了一声,“还有事没?”
他是个记仇的人,从没忘记周淳做过什么,他也不算耐性好的人,但他从霍戎身上学会了一个道理。
有时候死,对人来说反倒是解脱。要报复一个人,让他生不如死才是最好不过的,让他慢慢失去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东西、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变得一无所有、钱财两空、家破人亡,体会到什么叫绝望,这才是报复。
周淳会走投无路到拖着他跳海,就是因为让霍戎逼得没办法了。
“没……没什么大事儿了,就是……你们月考,周叔叔这里有点资料,可以帮你考个好成绩。”
赵远阳哦了一声,低头看着地板上的花纹,似笑非笑,“那你明天让周思思给我吧。”
周淳一听有戏,大喜过望,可是……
“思思?她……”他想了想,说了好。
思思那么乖,不会偷看的,她和赵远阳那小混蛋不一样,她用功,周淳知道的。
但他不知道,他的乖女儿早起去了复印店,把答案复印了一份。
她把其中一份给了赵远阳,自己保留一份。
没想到赵远阳拿到答案,第一句话居然是:“你偷看没?”
“当然没有!”她立刻反驳。
但她来不及背了,于是把选择题抄在手心,又翻了作文书,找到相应的题目看了几遍。
老余安排人布置考室,十个人把自己的桌椅搬到外面去,靠近门的赵远阳和魏海正好在此列。
“远阳,好好考,别分心啊。”
赵远阳点头,说好。
说了几句话,两人分开,各自去考室。
考室是随机打乱分的,周思思听人说,她那个考室的监考老师特别严格,你扭个头她都能马上锁定你。
考试刚开始,她就快速把答案写草稿纸上,接着用力蹭掉手心的签字笔墨迹。
前面监考老师盯着她,周思思不敢动了。等那老师不看她了,她才继续蹭掉墨。
考试中途,她还出去上了趟厕所,趁机偷偷看了眼题答案。
第一堂考试下了,周思思回到班里自习,听见人说什么:“听说了吗,上午抓了一个作弊的,记零分!”
“我知道那个,还有你们知不知道,我听说年级上好像有谁在卖□□……”
“假的吧,卖答案?哪里来的答案,太扯淡了……”
那同学耸肩,“我也是听人说的,现在应该已经传到老师耳朵里了。”
班上充斥着对答案的声音,周思思回头看了眼赵远阳的位置,空的。
他真卖答案去了?
下午,监考老师换了,换了个很松的来,一直在门口和别的老师聊天。周思思原本还不知道考数学要怎么办,这下正好,她大胆地掏出小纸条开始抄。
数学这科目和语文不一样,语文得挑着捡着抄,数学全抄一样都没问题。
她这次不能考太差,至少得保住前三,狠狠打张凝的脸。
我抄作业又怎么样,抄了不比你考得好?
校服是长袖,缩印的答案抓在左手手心,从袖子里伸出一点来,她低头偷偷地看,下笔却飞快,唰唰的。
考室里安静,只听得见笔走纸沙,以及时钟滴答的脚步声。
这时,政教处主任突然出现在考室门口。
考生们都抬头看他。
政教处主任和门外的监考说了两句什么,接着监考老师指了指周思思,“19号考生。”
那主任神情严肃,大步走向周思思,她慌忙把答案小抄往袖子里卷。
考室里的考生们目睹着这名学生被叫了出去,随后又被带到了政教处。她的卷子被监考老师收起来,直接记了零分。
考室里,除了周思思还有别的一班学生,数学一考完,这件事儿就传开了。
直到考完最后一堂的物理,周思思也没回来。
赵远阳坐在考室里,认真地算着题,草稿纸让他写得密密麻麻,他举手要求换一张草稿纸。
物理考完,晚上还得上自习。
教室里除了对答案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在讨论着学习委员。
“我亲眼看见的,她作弊,然后政教处的罗主任就来了,罗主任!”
“她真的作弊?她不是成绩好吗,还需要作弊?”
赵远阳捧着化学书在复习,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魏海转学的时候,是走的关系,请了校长和校主任吃饭,送了四十万出去。
一般学生交建校费,往多了算都才一万块。
他作风低调,一开始都校领导都不知道他是谁,以为哪里来的暴发户。
后来他们知道了魏海的深厚背景,不敢要这钱了,战战兢兢要给他退回去。
魏家不收,魏海也不收。
这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伺候好这祖宗呗!
现在高一年级月考,这大少爷来校长办公室举报说有人徇私舞弊,卖答案给他。
哪怕一看这里边儿就有问题吧,还必须得卖他面子。
校长问他怎么处理,魏海说:“我不想让她退学,但是我要全校都知道这件事,你明白我意思吗?”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魏少爷和那位周老板,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处理结果还在商讨,魏海进了教室,看见远阳已经帮自己把座椅给搬到原位了。
他把耳机分给赵远阳一半,笑眯眯道:“远阳真能干。”
赵远阳把耳机塞到耳蜗里,说:“应该的。”
耳机里在放黄家驹的歌,赵远阳听着,手里转着笔,低头复习化合价。
其实魏海还是不解,为什么赵远阳一定要用这种软绵无力的方式对付周思思?有些下作却立竿见影的方式,不是更合适吗?
譬如让她怀孕、退学,不是一辈子就毁了。
但对赵远阳来说却不一样。
周淳费尽心思想让自己变成什么样的人,那他就好好回报他,看三年过去,究竟是谁变得臭不可闻。
周淳很坏,但他眼里除了钱,还有自己的一双子女了。现在他女儿亲手被他送进深渊,他该有多后悔?
周思思在班级门口哭了好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政教处找她谈话后,老余又找了她。
老余说:“不管怎么样,明天还是要考试的,先进去复习。”
她擦着眼睛,低头进去。
她觉得现在自己肯定很狼狈,丢人。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看见赵远阳,可是赵远阳和别人不一样,他似乎没兴趣看她,他旁边的魏海也是一样。
举报的人是谁?周思思心里很清楚,只能是赵远阳,除了赵远阳,没人知道这件事。
在老余的眼神示意下,她回到座位。
在桌椅之间,同桌和她却隔了一点距离,泾渭分明。
张凝扭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和谭梦佳互相抽背英语单词。
有人问周思思怎么了,她也不说话。
老余走了,班上开始夹杂交谈声,周思思听见,都是在说自己的。
下课后,有人问她:“思思,你是不是被判了零分?”
“谁说的?”她收拾书包的动作一顿,红着眼睛瞪她,“是不是赵远阳,是不是他!”
那女同学和她平日关系不错,每天一起吃饭,怎晓得她突然如此激动。
“思思,你别误会啊,我也是听人说的,不是赵远阳说的……”
“就是他!”她眼里带着憎恨,“除了他还有谁?你们都不知道,是他陷害我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怎么进我们班的你知道吗?他中考才一百多分,他凭什么和我坐在一间教室里!他不仅虚伪,还……”
“你别说了!”张凝站了起来。
那站起来的一瞬间气势十足,可她声音其实不大,当四周的人都看她时,她却下意识看了眼赵远阳。
赵远阳正在收拾书包,一旁的魏海好像很愤怒,要做些什么,赵远阳拉住了他,“不打女生。”
张凝声音有些弱,反驳着周思思:“你凭什么说别人坏话?有工夫说人坏话,不如自己多读书,比什么都强。”
“那你就很高尚吗?”
“你帮他说话,是因为你喜欢他吧?你给赵远阳写的情书呢?把你情书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张凝傻了,一张脸烧红,周思思居然说了出来。她也不敢看赵远阳了,也不敢看同学们的反应,差点就想迈腿跑出教室哭一场了。
可她看见周思思那耀武扬威的神情,心里就一阵强烈的愤怒,她抬起头,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那你呢,你每天早上来那么早,偷我的作业、谭梦佳的作业,你抄作业!你还随便翻人抽屉!你不好好学习就算了,还搞歪门邪道!考试作弊!”
“你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你做没做自己清楚。”张凝鼻子一酸,她性格包子,没什么脾气,都爱欺负她,现在让她站出来指责人,揭穿周思思的正面目,对她来说是需要勇气的。
虽然放学了,可事发突然,班上同学都留着看热闹了。
还有其他班的学生,来一班等自己伙伴一起回家的,也在旁边看事态发展,“这都怎么回事儿?”
“喏,那个马尾,挺漂亮那个,我们班学习委员,之前是第一名,结果今天好像被罗主任抓到政教处去了,好像是作弊……”
“就是她啊?”
“那个和她吵的,是她同桌,看来她还有抄作业、翻人抽屉的恶习啊,没准还偷人东西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周思思听得受不了了,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嘴里道:“我没抄、做作弊,你别乱说,冤枉我……”
大概是哭得我见犹怜,有人开始同情她,觉得她可怜了。
“张凝,你说得也太过分了吧,你看她都被你骂哭了。”
张凝更委屈,“我没有过分,她经常说赵远阳坏话,我们班上都听她说过吧,她说赵远阳爸妈走了,住她家里,还有她家那个车,全是假的,假的……”她孤立无援,说话语无伦次,只有一个谭梦佳在旁边支持她,“别怂,我支持你。”
她抽抽搭搭,“她说赵远阳父母都走了,借住她家,什么赵远阳父母是她爸爸公司员工,都是她在撒谎,连他们家那个奥迪车,都是赵远阳父母留给他的遗产,被周思思家占用了!我亲口听他家司机说的,都是她撒谎,她才是最虚伪的人!”
张凝说完,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就跑出了教室。
谭梦佳看了无动于衷的赵远阳一眼,跺了下脚,追了出去。
班上人看周思思的眼神立刻就变了,方才那些同情的、可怜的,都转变成了鄙夷。
魏海看完整出剧,嗤笑了声,偏头看赵远阳,“这些事儿,你怎么都不跟我说,都忍着?他们家还干了什么缺德的,还拿了你什么东西?我给你抢回来。”
“不用,我自己拿回来。”赵远阳声音和神情都很平静,“四海,今天谢谢你了。”今天这出都是他设计出来的,可是要说他有多高兴,其实不尽然。
因为他没算到,这件事里,还会有这样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魏海没背书包,手臂抱着后脑勺,望着天走路,“反正我也不考试的嘛……不用谢我。”
赵远阳脚步一顿,他看见不远处的长椅上,正在啜泣的张凝,还有安慰着她的谭梦佳。
“怎么了远阳,心疼啊?”
他摇头——不是心疼,他甚至不知道这女生什么名字,可他觉得,他要是现在袖手旁观地走掉,那就太懦夫了。人女孩儿帮他说话,还被当众戳穿了情书的事情,对这样的女生来说,是很严重的事了。
明天还有考试,他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人女同学考试。
魏海瞅瞅那女孩的模样,费解,“你眼光怎么……”以前的赵远阳,也偶尔会做这样的事,还是他给赵远阳说的:“女生哭,为什么哭?那肯定是想要你安慰她啊,你只要一安慰她,拿出你的肩膀,你就能拿下她了。”
不过,这样的事也要分人的,比如他和远阳,那是一百个女生里,就有一百个女生会心动。
换成体育委员嘛,就……
他跟着赵远阳走到那长椅旁边,张凝抽噎着,谭梦佳看见了,就轻声在她耳边说:“赵远阳来了。”
张凝猛地抬起头,手背抹着眼泪。
她摘了眼镜,就有些看不清楚了,只看见面前有两个很高的男生,也不知是哪个。
等他们走近,张凝才勉强认出,赵远阳还没说话呢,张凝立刻就说:“你别误会,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帮你说话,是因为我看不下去了而已。”
她生怕赵远阳是来拒绝自己的,说一句我不喜欢你、或是你不够好看这种话。
但是赵远阳没有,而是递给她一张手帕,声音很轻,很安静:“别哭了,明天好好考试。”
说完他就走了。
两个很高的背影渐行渐远,张凝手里拿着手帕,远远的路灯的光芒,叫她泪眼朦胧。
她捏着白色的手帕,心想什么样的男生才用手帕?她擦了下眼泪,闻到手帕上有股向日葵的香味——她老家种过这种花,这味道她非常熟悉。
魏海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那样安慰她,不怕她缠上你?”
“不怕,我又不喜欢她。”再说了,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暗恋他,到后来还不是追不到他。
通常来说,一般了解到他是什么样的人后,就会放弃喜欢他。
慢慢走到了校门口,赵远阳才对魏海说:“她不会缠上我,因为那女孩儿目的很明确,是考上重本,等她上了大学,就会发现有更多更好的人等着她去喜欢,我呢,不过是她人生的一个过客。”
魏海怔怔地望着他,最后喉结动了动,“这鸡汤……”
“好喝吗?我在书上看见的。”赵远阳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眼睛里恍若有灿若星辰的光芒。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在等他的霍戎,身形修长,英俊帅气。他挥了下手,别过头道:“四海,下周见。”
明天还要考试,魏海懒得来学校,星期六他是默认不上课,所以也不会来。
*
第二天的考试,赵远阳发挥得很好,他自我感觉很不错,虽然和一众优等生没法比,不过吓死魏海是没问题的了。
更让他得意的是,他觉得考试做的那些题,都是他平时做过的,戎哥料事如神,什么都算准了!连出题老师的套路都摸清了!太厉害了!
昨晚发生的事,今天就传开了,还传到了外班去。
周思思家里到底干嘛的,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我去过他家的,他爸爸是赵远阳父母公司的一个小股东,赵远阳父母去世了,他爸爸就被推举出来,接任总经理位置。就是那个东方地产知道吧,学校对门那个正在开发的小区,就是他们开发的。”
“还有车的事,也是真的,以前我和他们一个初中,赵远阳来上学就是坐那辆车,周思思都是她爸爸在送,一个三菱的SUV。”
“对对对,我见过的,而且我经常看见赵远阳上一辆进口豪车,那牌子我见都没见过,你说多高端?”
周思思一天没出现,躲在家里不愿外出。周淳肚子来学校问了情况,听说政教处的处理后,当场发怒。
“我女儿堂堂正正考进来的,你说她作弊,取消成绩不就行了,还得记大过?跟着她档案一辈子?还要把她分到最差的班去?”
罗主任和气地解释:“主要是卖答案,作弊也是一件。我们有同学举报,说周思思卖答案给他。”
“什么玩意儿,”周淳一拍桌,大发雷霆,“把你们校长叫来,我认识你们校长!”
罗主任老神常在,“这位家长,学校的处理是经过考虑的,不是校长一个人的意思。”
周淳火大得很,怎么就思思被发现了?赵远阳呢?
“说吧,你们要多少钱,我女儿只能呆在一班,她不能去别的班级,你们也不准通报!”
罗主任指了指角落的监控,“家长,你这样公然行贿,上面是看得见的。”
最终,周淳无功而返,回家后,周思思除了哭就是哭,他头疼得很,也没法骂她了。
周思思哭喊着要转学,说没脸了,呆不下去了。
周淳就去帮她联系,“这几天,你在家学习,爸爸去帮你办。”
结果他打了无数个电话,都碰壁了,人普高全都不收周思思。
只有职高愿意收她,还得交高价!
周淳怎么肯让她读职高,别说他了,周思思自己也是不肯的。
“爸爸你去找你那些朋友啊,你不是很多朋友吗!胡叔叔呢,他不是教育局的吗,你找他帮忙啊!”
——他当然找了,他什么人都找了,动用了所有的人脉,结果就是不行。二十万的红包都送出去了,还是没用,钱打了水漂。
他非常头疼,自己都这么忙了,怎么一向听话懂事的女儿这么无理取闹?
他冷着面孔,“读职高,或者回一中,你自己选一个,老子懒得管你了。”
星期一的升旗仪式。
全校通报:高一一班周思思同学,考试徇私舞弊,倒卖答案,记大过一次。
全校通报:高一……
这则通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重复了五遍以上。
周思思站在二十一班的队伍后面,觉得颜面扫地。
虽说除开一到五班,剩下的十几个班级都是平行班。
可平行班,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班级同学普遍素质、师资配备,都是一个衡量点。
这个二十一班,是一中当之无愧的烂班。
不是所有交钱的人都可以像赵远阳一样,进入一班的。大部分交钱进来的差生,身上有“案底”的学生,都在这个二十一班了。
学习氛围之差,周思思进了这个班级当场就懵了。喧哗、吵闹,骂脏话的声音,打牌,外卖,甚至还有女同学公然坐在男同学腿上!
老师叫安静都没用。
班上的同学都是什么浓妆艳抹不穿校服的女生,腿翘桌上睡觉的男生,还有一个人占三个位置、满面横肉的男生……是她的同桌。
最让她绝望的是,她和这群人格格不入,她是好学生,他们是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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