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想起来, 他上次做语文试卷,对着试卷一筹莫展只能抠头皮时,戎哥也露出了窘态,他和赵远阳一样,算是这方面的文盲。
赵远阳知道他肯定不会, 所以他通常都自己一个人完成语文作业。大多时候, 他还做不完, 一般第一道选择题就会把他给难住。
有些字他从没见过,懒得翻字典了,一些成语、诗句、诗人词人、作者,他更是闻所未闻,要他去回答该作者的生辰卒日、哪里人士、得过什么什么奖、兄弟几人,他怎么答得出来!
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再说文言文, 他就更不懂了。
现代汉语他还能看明白一些, 可是这文言文他实在是没辙,所以但凡涉及到文言文的题目, 他都不会做,连两道选择题都懒得敷衍填个选项上去。
赵远阳原本已经放弃了这科目, 反正语文老师也拿他没辙, 他不交作业、或者交了却空了许多没做的, 也从不说他。
这样下来,他就更懒散了。
赵远阳目光凝在那几本资料书上, 这时, 霍戎抬了个沙发进来了。
那么重的沙发, 他很轻易地就抱起来了,手臂肌肉结实,因为用力而紧绷着。
他关上门,继而打开书房的大灯,蜜色肌肤在灯光下泛光。他看见赵远阳正凝视自己,神情里有他看不透的东西。
“阳阳?”霍戎轻轻蹙眉。
赵远阳哎了一声,打岔道:“哥哥我有好多不懂的,你快给我讲讲。”
霍戎让他坐沙发,说这个软。
他也知道赵远阳是个懒骨头,喜欢窝在沙发上,他却不习惯软的东西,所以家里沙发,都是给赵远阳准备的。
比起刚开学,赵远阳的进步已经非常大了。霍戎先把他那些不懂的题目给他讲了一遍,接着在他试卷、练习册、书上,挨个勾题,“这些题你重点看看。”
赵远阳问为什么,霍戎说是因为典型。
“还有这几个公式,要背下来。”
他似懂非懂,点头,“哦,那我晚上睡觉前看。”
霍戎又道:“语文书背回来了吗?”
他点头,“背回来了。”
“会背沁园春吗?”他看了赵远阳的考试题,有默写。
赵远阳哑巴了,垂下头,硬着头皮道:“嗯……会一点点。”
“那背给我听。”他声音很温柔,比老师温柔多了,吹拂在耳边,特别痒。
赵远阳心一跳,嘴里慢吞吞开始背诵:“《沁园春·长沙》MAOZEDONG……”声音从这里,就开始弱了。
他不会。
他面露赧色,恨不得钻进地缝,明明老师上课抽他起来时,他都能面不改色地说一句:“我不会”。
但到了霍戎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
也没几个字,怎么就背不下来了呢?他不是试过,可脑子是空的,无论背什么,一秒工夫就能忘光……字虽不难,但凑一起他就不懂意思了。
“阳阳。”霍戎叫他名字。
“在!”他抬起头。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霍戎道:“别的不会没关系,先把这句背下来。”
赵远阳发问:“为什么?”
“因为这句是名句、是考点。还有你们的课文《雨巷》、《再别康桥》和《大堰河》,这三首诗的考点是……”
不过赵远阳也是三天晒网两天打鱼的典范,当晚看了一遍戎哥勾出来的那些“典型”和“考点”,后来就基本不再看了。
霍戎是知道他脾性的,不厌其烦地给他讲,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类型的题,唯一不同的就是题里的数值。
晚上还会抽他背诗。
按理说,这么大量地做同类型的题目,很针对性地背诗,再笨也会发觉到没对。可赵远阳就是没发觉,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聪明了,咋全会做,还能做得全对。
帮赵远阳关了灯,霍戎突然问了句:“阳阳,腿上的伤好了吗?”
赵远阳下意识就在黑暗里应了声:“差不多……”话还没完,他声音就倏地停了。
霍戎平静地嗯了一声,他的轮廓站在在门口的灯光那里,身材高大,眉眼深邃,“上完药再睡,我不帮你关灯了。”说着他将房间里的灯重新打开,这才替他关上门。
赵远阳躺了会儿,心想他怎么又知道了?
无解。
他从被子里爬出来,找到医药箱,脱了睡裤潦草地上一番药,关灯,钻进被窝,一气呵成。
赵远阳睡了,霍戎还得看书。
高中文言文、诗词、作文,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他没被要求过学这种东西,自己也不感兴趣。
所以刚开始看会稍微比较费劲,但几天看下来,霍戎差不多已经吃透了。
教教赵远阳,是完全没问题的。
第二天是中秋,还是餐桌上的月饼提醒了赵远阳,他才知道的。
本该团圆的日子,他家人都不在了。
他在周家从没过过中秋节,但往年,他父母都还在的时候,是有过节日的习惯的。
他父母都忙,但是中秋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会回家陪他。有次赵远阳听见父母谈话,母亲说学校打来电话,他逃课的事被通报家长了,加上成绩还特差,就以为是不是因为他们疏于关心导致的。
父亲就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给他最好的环境,最优渥的物质条件,何况公司处于上升期,哪里腾得出时间……”
母亲道:“我爸他想接走远阳,不然……”
过了几天,这件事就落实了。
月饼是他喜欢吃的蛋黄,是家里的西点师傅手工做的,饼皮沾着芝麻,图案是嫦娥奔月,颜色金黄。
吃到嘴里却有点涩,叫他眼眶湿润。
中秋节的到来,意味着赵远阳的假期余额不多了。这些天里,魏海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要他出去玩,赵远阳都以要做作业为由,堂而皇之地拒绝了。
他刻苦学习的模样全落在霍戎眼里,赵远阳对数字没有敏锐度,算数慢,稍微大一点的数字他就会糊涂,一边做题,他还一边抱了个计算器,滴滴滴地按着。
霍戎看他辛苦,让他休息一下。
赵远阳头也不回,“我这儿马上就完了。”
国庆假期一完,返校的头个星期四、五就得考试。赵远阳准备考个厉害点的分数,吓死魏海。
霍戎看了眼时间,声音不容置喙:“再学十分钟,过十分钟我来叫你。”
赵远阳嗯了声,手上计算器发出“归零”的声音,他低头,继续噼里啪啦地按起来。
十分钟一到,霍戎果然来叫他了。
阳光房里准备了下午茶,茶桌和茶具都是地道的中国瓷器,茶桌是清代的古董,茶具则是崭新的现代产物。
茶桌上的花瓶里插了几只白玫瑰,白色瓷盘边靠着两把精致的银质刀叉,盘里是三角状的提拉米苏蛋糕和泡芙,还有块的栗子蛋糕。全都是赵远阳爱吃的,味道甜而不腻。
由于茶苦,霍戎给他准备的红茶里不仅加了糖,还加了奶,勺子一搅,能听见很轻的砂糖在杯底融化的声音。
深秋季节,气温降得快,阳光房里却暖气充足。除了桌上的白玫瑰,这个球形穹顶的玻璃阳光房里,满布着盛放的花——一些正值季节、或者季节未到的鲜花,不合时宜地在一间屋子里开放了。
植物的香气里夹杂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混淆着茶点的甜香,让人食欲大开。
赵远阳一懈怠,就什么也不想干了。
不想做题,不想背公式,霍戎就把手机给他玩,“阳阳,我下了几个游戏。”
霍戎是不玩游戏的,很显然,这游戏是专门为他下载的。时代限制,这年头的手游只能聊胜于无,其实赵远阳觉得还不如玩psp,只不过那个他也玩腻味了。
他双手捏着手机,脱了鞋靠在小沙发上玩,腿蜷缩着,没个正形地圈成一团。
游戏实在无聊,赵远阳觉得没意思极了,早知道就和四海去打电玩了。
他打了会儿就失去了兴趣,按了返回键,却不小心点到了通讯录按钮。
这会儿的手机都有键盘,密密麻麻的,很复杂,一个不小心就会点错。
赵远阳刚想关掉,就看见霍戎的通讯录里,只有一个联系人。
孤零零地躺在手机屏幕的第一排——是自己。
他不想翻戎哥的手机,可他没控制住,点开了短信,又点开了来电记录。
无一例外,几乎只有他一个人的记录。
赵远阳心里复杂,他没了解过霍戎,不知道他的家庭,也从没听戎哥提过过去。
忍不住去想,他到底图自己什么呢?可是戎哥从没有要过自己的任何东西,哪怕一分钱都也没有……不对!赵远阳突然想起来,还是有那么一样东西的。
是在他们变得熟悉了一些后,自己对他有了一些信任后的事了。
霍戎生日,赵远阳拐弯抹角地问他什么喜欢什么,霍戎说自己喜欢什么什么热武设计图纸。
赵远阳不太懂,但他知道外公那里有好多这种东西,他也用不上,所以他全找出来,一股脑送给了他。
外公的图纸藏得严实,这个地方藏几张,那个地方又藏几张,可能只有自己才能找到了。
霍戎收到后很惊讶,但是没拒绝,只是说:“太多了,你不知道这个有多贵重,我只要一张就好了。”
赵远阳心想纸而已,有什么值钱的,有什么不能送的?
他很慷慨地说:“都给你,你拿着。”
霍戎最后也只拿了一张,说:“谢谢阳阳,我要这个就够了。”
赵远阳回忆起来,那大概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图纸,他记不太清了,可能是什么国防有关的东西,他也看不懂。
想到这儿,他不禁觉得有些荒诞,就为了那一张图纸?
赵远阳想事情的时候,霍戎进来了。他把手机还给戎哥,又坐起来吃了点栗子蛋糕,接着就在那沙发上窝着睡了。
暖气十足的阳光房里,他睡得很快。
正值中秋,秋高蟹肥,晚餐的主菜是醉蟹。
大闸蟹是阳澄湖来的,最好的一批,个肥肉多。
霍戎体贴人,看他只吃蟹黄不吃蟹肉,就动手帮他剥了,再把蟹黄挑给他,蟹肉留着自己吃。
赵远阳完全不用动手,碗里堆着满满的蟹黄,他望着霍戎,低头时眉眼专注,手指长,好看,糙……触感很奇特。
晚上,霍戎继续给他讲了些要点,“公式不要死记硬背,融会贯通着记,就会容易许多。”
什么融会贯通?赵远阳听不懂,但还是点头,说:“好。”
霍戎在纸上给他写了个函数,问他:“定义域?”
赵远阳拿笔算算,抬头说:“x,x大于等于4,对不对?”
霍戎点头,笑着夸道:“对了,阳阳真聪明。”
“这个很简单的。”哪怕嘴里这么谦虚,他嘴角还是翘了起来,翘得老高了,眼睛亮得跟什么似的,非常得意。
霍戎继续给他出题:“已知函数f(x)=……这是一个坐标系,”他把笔递给赵远阳,“把函数图画出来。”
赵远阳这几天不知道面对过多少次类似的问题了,简直小意思。
霍戎继续夸他聪明,“如果f(a)……求a的取值集合。”
赵远阳再次做对。这才高一刚开学第一个月,学的都不难,考得自然也不会太难,至少赵远阳是都会的。而戎哥的夸奖,让他不由得涌起一股自信心来,他似乎真的变成好学生了。
连他自己,都要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周末,假期结束,开学了。
周末的晚自习,由于刚放了长假回来,班级里氛围还很松散,每个人都在讨论着自己假期期间的见闻,你去哪儿了,我去哪儿了。
老余站在讲台上整顿:“周四周五月考,考试科目语数外物化,共五科,文科科目这次月考不考,但也不能松懈,星期二我们进行一次模拟小考,现在翻开英语书,我给大家勾一下重点……”
勾完重点,老余叫大家复习。
赵远阳倒不怕考英语,加上他作业也完成了,就开始背课文。
魏海本来要跟他说话,一看他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就抱着手臂道:“士别三日啊士别三日……”
赵远阳眼睛瞥他,“作业做完了吗?”
魏海一噎,老实道:“这个……还真没做。”他连作业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他还没书包。
“那帮我拿着书,看看我背得对不对。”
魏海点头,“《雨巷》?来吧,背。”
赵远阳清了下嗓,“《雨巷》,戴望舒,撑着……”
有人在背课文,有人在赶作业。
有人作业做完了,总有没做作业的。
周思思急得火烧眉毛,班上全是人呢,她抄谁的?怎么抄?
作业太多了,要是明天早上来赶,铁定来不及,那么多的作业,她却只做了很少一点。
张凝和谭梦佳似乎都做完了,她俩在对答案。
周思思在一旁听着,拿笔记了一点关键词——太少了,这么少的答案,根本不起作用。老余还说周二有模拟考,怎么办?
到家时,周淳问了她学习的状况。
她含糊地回答:“还好。”
“那赵远阳呢?”那晚上的事见了报,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他去公司的时候秘书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董事会股东也是一样。
还有人开玩笑问他局子蹲着舒不舒服。
更别提曹小慧和他冷战、闹着离婚。他先用儿女为借口,拖住了曹小慧,又让儿子周思明专门回家一趟,劝劝她。
这会儿好容易不忙了,他才能分心解决赵远阳的事。
“就以前那样,老睡觉。”
只有一点变了,以前很多女孩子来追赵远阳,赵远阳那是来者不拒,只要长得好看的,他就跟别人处两天,处两天就把人甩了。
没想到上高中了,他改掉了这毛病,别说和女生暧昧了,周思思还没见过他跟女生说话!
周淳道:“你们是不是这周有考试,月考?”
她嗯了一声。
“这样啊……”周淳若有所思,那这样的话,赵远阳应该会来找他的吧?
如果赵远阳不来,那大不了他亲自把答案送到他手里,他还不信了,赵远阳会放着答案不抄。
周淳欲言又止的话里什么意思,周思思听得出来,她心里一跳,是不是爸爸这里已经有月考答案了?
第二天一早,她到学校的时间比平时更早,几乎是等着校门开。
那门卫都认识她了,笑着说:“同学你又来这么早,真爱学习啊。”
作业多,周思思从张凝和谭梦佳抽屉里翻找出练习册,她看见那封情书还安静地躺在张凝的抽屉里——她居然还没送出去!
张凝还在情书里说,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上人,赵远阳是她是初恋。
胆子太小了,写了不敢署名就算了,还不敢送,怂包蛋。
一些作业上课前交就好,一些则早读就得收上去,她边抄边看时间,还要盯着教室门。
可这时,突然有人推开了教室门,“咯吱”一声——
周思思猛地抬头,随即微愣——她根本没想到,这么早的时间,张凝会出现在教室!
张凝一向是早读打铃后,最后一刻冲进教室,身上往往一股很浓的食堂的包子味,嘴里还在不停嚼,说思思食堂的香菇肉馅包子好吃,我明天给你带两个。
一看见张凝,她手忙脚乱地收桌上那堆练习册,一股脑往抽屉里塞。可抽屉里东西多,塞不进去,她要藏根本来不及,她只能用别的书压住,接着趴桌上。
张凝也看见了周思思,包括她的动作。
“思思,你来这么早?这才六点四十呢。”她走向座位。
周思思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嗯……我有点不舒服,张凝你怎么也来这么早?”
“我……我啊……就是来做作业的。”她脸色一红,撒了个谎。
其实她是想趁着没人的时候,把情书放到赵远阳抽屉里,还专门给他买了早餐,果酱面包和酸奶,还有水果。但是周思思也在教室的话,她就不敢这么做了,怕她看见。
周思思没在意她的不对劲,她心慌意乱,“张凝你能不能帮我接点热水?我肚子好疼。”
“啊?好,我去帮你接……”
张凝背过身的工夫,周思思慌忙腾出手,可是所有的练习册混杂在一起了,她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张凝和谭梦佳的分开,不太容易。
病急乱投医,她动作急,练习册就掉在地上了,她弯腰去捡,张凝接了热水回来了。
她看见了周思思桌上还没抄完的作业,加上刚刚自己进来时她的动作,太明显了。
气氛一瞬凝固了,张凝脸色不太好,连同教室里的灯光,也跟着一暗。
这个瘦瘦小小,脾气也小的女孩儿生气了。
她眼睛红红地盯着周思思,“你是不是抄我作业了?”
周思思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我……我没有!”
“那这是什么?”张凝拿起证据,语气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我的作业、谭梦佳的作业,怎么都在你桌上?”
“你不爱学习,抄作业,还老说别人的坏话。”
周思思咬着嘴唇,死不承认,“我没有,没抄你作业,我对一下答案而已。”
哪怕不承认,这证据摆着的。张凝不是傻子,周思思上课没听讲,作业不会做,这是她的同桌,她怎么会不清楚。
这时,班上来了第三个人,周思思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眼里露出狠色,“随你怎么想,别想闹大这事儿,不然我要你好看。”
张凝还没反驳,周思思又说了:“我知道你给赵远阳写情书了,不想让全班知道的话,就给我闭嘴。”
“你……”张凝嘴巴张了张,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周思思居然是这么坏的人!
霎时,她真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揭穿出来,揭穿她的真面目!
可是情书……情书。
张凝坐在座位上,趴着哭了起来。
上课前,她把自己的座位搬开一些,和周思思的课桌隔了一点距离,典型的翻脸了。
谭梦佳看见她们不对,就问道:“闹了矛盾?”
张凝不说话,一副哭过的模样,谭梦佳小声说:“她是不是欺负你了?”她知道周思思家里有钱,是大小姐,脾气怪。
周思思轻轻看了张凝一眼。
张凝只好搪塞:“梦佳,你……你别问了,我没事。”
“你别怕,说出来,我帮你主持公道。”
“没有、没有……你别问了。”张凝又委屈得要哭了。
都怪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抽屉,她是不敢藏宿舍,怕被室友看见,没想到居然周思思会翻她抽屉!
下课,赵远阳趴着睡觉,周思思过来找他。
她什么话都没说呢,旁边的魏海就摘下耳机,把食指竖在唇边,“嘘,不许打扰他睡觉。”
“……”
魏海和赵远阳关系好,她是知道的。魏海护着赵远阳,她也知道。
就赵远阳那换女朋友的作风,多少人看不惯他?来教室找他麻烦的有,放学后堵他的也有。
全部被魏海摆平了。
魏海和赵远阳不一样,魏海是不能惹的,她听爸爸说过,魏家有权有势,到底有权势到什么地步,她不太清楚,只知道什么市委书记都得看他家脸色,总之很牛逼。
可是这样的人,却和赵远阳关系很好很好,还一副跟班样……班上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还在津津乐道:“你看见没,魏海就像赵远阳的保姆,给他接热水、买早餐、捏肩膀。我那天看见魏海上课记笔记,赵远阳睡觉,问他他居然说帮赵远阳记的……”
她复杂地看了眼趴在枕头上睡觉的赵远阳——这枕头不知道他俩谁的,总之混着用。
她对魏海道:“那你等他醒了,问他考试准备怎么办。”
魏海斜睨她一眼,懒懒地嗯了声。
“你考试准备怎么办?”上了课,赵远阳醒了,魏海才问他,“是周思思让我问你的,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下课那么点工夫,他肯定没法睡着啊,周思思为什么问他这么一句,他心里是有谱的。
“怎么考试?”赵远阳回望着魏海,眼里有笑,“我当然是自己考了,等着啊四海,等成绩出来我吓死你。”
魏海很给面子,笑眯眯说:“远阳你这么用功,肯定可以考很好的,考试我就不来了,不陪你了。”
赵远阳说:“你可以不考试,但是要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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