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光划着舟子,到了湖边的菡萏丛。
她停下棹,随手摘了一朵掉了花瓣的莲子。剥开一点点吃了起来。
吃完一点儿,施夷光抬起头来,就看着阳城君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手里举着一直将开未开的荷苞递给自己。
施夷光接过,笑道:“君可不要对我这般殷勤。”
“这可就说不定了。万一以后收服了你呢。现在就讨好总是对的。”阳城君毫不在乎地说道。
“那君可能要失望了。”施夷光说着,抬手将那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别在了耳边。
轻轻的湖水微漾,周边都没有人影,只有施夷光和阳城君这一条舟子在菡萏丛中穿梭。
高高的菡萏叶和亭亭的花枝遮掩着,让船只若隐若现。
施夷光也不避讳的将荷苞别到头上,用弯月的木笄固定好。然后微微探出身子,在如镜的清湖水中照了照。
“这花倒是衬人。”她随口说道。
旁边的阳城君闻言,收回摘着莲子的手,转头看向施夷光。
粉白的花骨朵别在她的头上,映得她的脸颊也跟着粉嫩起来。一双杏眼顾盼流转,明明那双眼睛里尽是清绝,一转一盼之间却连眉梢都带起了风情。说不尽的绰约风姿。
阳城君见过太多的美人,依旧惊艳了眼。
待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施夷光在湖面之中照过之后,收回了脑袋,抬手将头上的花苞取了下来,还给了阳城君:“用完了,还给你。”
阳城君这才回过神,低下头看着施夷光手里的菡萏花苞。
那样几近魅惑的眼神,绝不可能是一个男子所有。
若真是男子,那必定是习过媚术的。
阳城君与男子之间亲近,心里更是了解。男子习媚术,需得从小便练功。身体特征在弱冠之前全然不同于男子,亦不同于女子。弱冠之后,才会有妩媚之姿。年纪越大,风姿越是融入骨子里。看起来就会更小。
习媚术的男子,活不过而立之年。
而阳城君多年前是见过秉文的,那时的他身上并没有习媚术的特征。
所以必定不会习媚术的男子。
“阳城君不要么?”头顶传来了洋洋盈耳的娇俏声:“若是君不要,我便扔了。”
阳城君依旧没有接过那花苞,只抬头看向施夷光。
不似先前带着好奇的兴趣,也没有惯常温和的笑意。只是看着她,眼里晦暗不明。
划离岸边,在这偌大的湖中,没有烦人的吕阳生也没有熊章。吃着莲子摘着荷花,施夷光本来一身轻松。这会儿看着阳城君晦暗不明的眼神,面上慢慢的平静了起来。
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阳城君觉得这跟他压根没有多大关系。
想通之后,阳城君身子往后靠去,靠在舟尾的板子上,舒展开了身子:“既你不要了,就扔了罢。”
闻言,施夷光也不在犹豫,抬手一丢。
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就被扔到了水中,漂浮在水面上。
阳城君躺在了舟子上不再多言。阖起眼继续憩了起来。
施夷光也不再说话,只当阳城君没有存在似的,自顾自的摘起了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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