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跺跺脚。
春草跺跺脚。
两个人你一步我一步的退回去。
争吵的一会儿,宇文红得到喘息,迅速把思路理了理。
小青和春草一分开,她就转向众人,试图寻求众人帮腔:“刑部拿贼是应当应分,就算是拿错了,只要有蛛丝马迹,也应该前来。难道这不对吗?九房里遮遮掩掩的,用自己以前的名声挡来挡去,有什么怕的不成?”
文无忧一乐:“我正要一件一件的和你说说,就在这里说,”横一眼宇文大老爷,又横一眼悠悠刚醒转的大夫人:“谁也不许走。”
大夫人虽刚醒过来不久,也觉得今天不讨回脸面大大的不妙,刚养的一口气尽数喷出:“你说!”
“咱们先说首饰。”
文无忧对王捕头点一点头:“请把图样再亮出来。”
王捕头展开。
文无忧冷笑:“我爹爹说你瞎了眼,你果然是瞎子!我说出缘由来,你不把栽赃指使你的人说出来,你休想走出这里。”
宇文大夫人认定生死一线就是此时,拼命的对大老爷打眼风,宇文大老爷稳稳心神,也觉得这人丢的不像话,对王捕头打眼风。
王捕头骨头一挺:“你,你不能胡说。”
“我来问你,你说这是几十年前的旧首饰?”
一阵子眼风打过来,王捕头硬着嗓子:“是,是啊。”
宇文大夫人暗骂他,白吃我好几年的酒,关键时候说话却不顶用。
“你不是瞎是什么?画这图给你的人更瞎。”文无忧对宇文红面如寒霜:“红大姑娘自命聪明,却聪明不出京里。”
宇文红嘴唇抖动:“你怎么又扯上我了,你的证据在哪里?”
“在这图样上!”
这话一出来,王捕头吓的手一动,很想收起图样。
“拿好,让她说!”恢复精气神的宇文大老爷背水一战,大喝一声。
王捕头重新举好。
这个时候,又一个人走出来。他锦袍绣带,举手投足间潇洒不说,容貌也若春风中的芝兰树,倜傥中天然一种风流。
万安长公主的小儿子,明三爷明逸。
宇文红知道明三还没有对自己动心,但独立无援的她还是怦然心头,渴望着明三帮一把,希冀着明三帮一把,乞求着望向他,帮一把吧。难道忍心看着娇花软玉的人儿落到人人唾弃的地步?
明三开口,宇文红恨不能把耳朵捧到双手上,送到他唇下去听。把他的一字一句咀嚼了再咀嚼。这应该都是为自己说话的吧?
“你真是瞎!”明三也如是对王捕头说。
王捕头苦巴着脸,为什么?他不懂。
宇文大夫人和宇文大老爷的眼风嘎然止住,他们也不懂。
明三面色沉沉,也带着不悦:“这首饰样子,是几年前苏州妙手工匠周大师的出品。画这图的人也真是瞎。”
宇文红晃几晃,摔了今天的第一个跤。双手抓在泥地上,明三余下的话听在耳朵里。
“周大师今年也还没到四十,三十年前的他,十岁也没有。你刑部三十年前的被盗首饰图样,却出自他的手笔,刑部里闹未卜先知的鬼吗?”
“三爷,周大师想得出来的,也许借鉴三十年前?”宇文红伤心的道。
明三对她怒目:“无忧姑娘所以说你聪明不出京里,你没见过周大师的首饰,他的首饰上都有记号不说,还留有单独押记。头一回亮出来我就看着不对,又拿出来,这不,这里是个周字!”
他手写的地方,一段弯弯曲曲的花纹:“这是已经失传的古文字。”
真是奇怪,既然失传,三爷又是怎么认得的?周大师又是怎么会的?
但这些宇文红没有追究的能耐,她一头栽倒在地上,她画的时候,以为那是首饰花样。
“我母亲也定过他的首饰,虽喜欢,他的脾气太差,高兴就接活,不高兴谁来也不接,又不肯离开原籍,我母亲厌他的性子,再没有定过他的首饰。”
明三说完,余怒未息对着王捕头,斥责道:“当官,就是吃饱了没事冤枉人的吗?说吧,我也认为你没这胆子,是谁指使的你,你隐瞒一个字,我这就押上你金殿面圣去,太不像话了,你也配是个官儿!”
王捕头也一头栽到地上,貌似也晕了过去。
图样落在地上,春风一卷,吹的满院子跑。可巧儿的,落在周英虎夫人的手里。
听过明三爷的解释,周夫人对这首饰好生崇敬,接在手里看一看,咦上一声,对丈夫笑道:“我也想了起来,前年你给我的首饰,女儿淘气讨了去要戴,弄的旧了,我说送出去收拾干净,京里没有一个铺子敢接,说缕丝细而花样繁琐,怕弄坏手艺,你说送去苏州收拾才行,也是这位周大师的吗?上面也有这样的花纹,”
周英虎得意万分:“哈哈,你总算知道我对你好了?家里有账目,开的清清楚楚,采买自苏州周大师铺子,哈哈,好一笔大银子。”
对明三作个揖:“还是三爷眼神儿好,我也疑惑,就是还没看出来呢。”
周夫人欢欢喜喜:“多谢老爷。”嫣然对身边女眷道:“我也以为名字是花式样呢,我还说倒也奇特,从没有见过。”
周家的姑娘们一拥而上:“父亲,我们也要。”
周英虎吓一跳的模样,这位有名的金算盘缩缩脖子:“知道多贵吗?他一两赤金打出来的首饰,要卖百两赤金的钱,父亲我买不起许多。”
王捕头拼命挤着眼,晕了的,不能醒过来。肚子里骂宇文大夫人,你瞎吗?亏你还是个大家的女眷,首饰是不是三十年前的你也认不得。
他以为这首饰是宇文大夫人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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