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违和之感。
旁人若是不知,怕是要以为他是天潢贵胄。
可惜,她把他关得太久了。
见惯宗室子弟权臣世家,李锦瑜不得不承认,男人举手投足间的矜贵之气丝毫不输给他们。
是自信使然,还是风华自成?
她贵为王,见惯了别人对她卑躬屈膝,陪笑讨好,倒是无几人在她面前如此从容自适。
李锦瑜抬手,手心紧贴他胸前的衣料,忽然轻轻一推,长腿一缩,游鱼一般滑离了他的身子
宫俍被她推得后退一小步,眼底欲色渐褪,袖中手微紧成拳。
李锦瑜长腿交叠,单手支着下巴,红唇一翘,淡淡道:“今日便罢了,朕稍后还要去见皇楼大人。
男人清淡一笑,“是。”
李锦瑜掀睫瞅他一眼,问道:“朝中官员几位元老弹劾楼惯秋目中无人,功高盖主,本王将楼惯秋赶去卜阳月余,又将他在风神节前召见了回来,你可曾听闻宫人有何言语?”
“吹捧有之,揣测圣意有之,怀春妄想亦有之。”宫俍道:“局外人所言,不过是饭后谈
资。”
李锦瑜微蹙眉心,道:“本王将楼惯秋赶去卜阳,其实不仅仅是为了缓和朝中的对立,也是为了其它。”
宫俍淡淡一笑,道:“那便由着王上,您要是想,就算是天边,您也可以将他召回来。”
李锦瑜顺着他的话一想,意味深长地笑了。
两人再随便说了几句,随后,宫俍退出阁外,唤宫人伺候女帝更衣,李锦瑜换下红裙,着帝
王玄袍,入御书房接见楼惯秋。
楼惯秋此时身着一袭黑色的外袍,手臂之处受了伤,有淡淡的血腥味,面上却一派肃穆,多年未变,今日李锦瑜听闻了京都之中有人埋下死士刺杀,楼惯秋动用了楼家暗卫才得以平息,特地派人接楼惯秋前来询问。
李锦瑜直入御书房,便见他一人站在中央,背脊挺直,含威不露。
李锦瑜快步走向御座,急切了一声,“楼大人身体可还好?”
她一振衣袖,随意地坐了下来,右手臂搁在御案,懒散地支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
他沉声道:“承蒙陛下关怀,臣身体无恙。”
李锦瑜一挑眉梢,道:“先前早就预料到,你查找的人对你有所察觉,让你小心谨慎,怎么还是大意了?”
楼惯秋抬眼,看了女帝一眼,道:“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我若是不引蛇出洞,他们怎么会轻易被我纠正狐狸尾巴。”
“所以,楼相,您是说,您查到了……?”
御书房内,李锦瑜与楼惯秋在密谈,御书房外,肤色白皙如脂的男子拢袖站在阶下。
方才,他与楼惯秋擦身而过,他的眼对上了楼惯秋的一双凤眸,心下一股气焰翻腾,而楼惯秋似乎也注意到了他。
女王进去了多久,男子便在这里站了多久,惹得一众宫女频频偷看他,只觉得多看一眼便让
人头晕目眩。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可是她们看得却碰不得,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更不会肖想这美儿郎了。
许公公上前陪笑道:“老奴特来恭喜公子。”
男子偏了偏头,似笑非笑道:“恭喜我什么?”
“恭贺公子终于重见天日”常公公笑得谄媚,抬眼打量着男子
许公公见他脸上并无欣喜之色,一时也摸不准他的意思,怕是自己说错话了,后背不由得
渗出冷汗。
笔挺翩然的公子也有着深沉冷漠的模样。
许公公怕他,收不上来的害怕。
男子将许公公的神情尽收眼底,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在慢慢思索李锦瑜的意图。
他自认已是最了解她的人,有些疑窦像是纠成一团的丝线,理不清,如鲠在喉。
不久之后,楼惯秋告辞了李锦瑜。
李锦瑜坐在高高的御座上,抬头望了望金殿穹顶雕刻的巨大金龙,金砖明珠倒映的炫彩斑斓
落入她漆黑的双瞳中,却没有让深处的孤寂褪去分毫。
入夜之后,风雨开始敲打窗棂,朱红飞脊下铁马乱摇,寒风卷着湿润的花枝,在黑夜里张
牙舞爪,黑影投入殿内,如巨大的鬼影。
风是鬼哭,殿内候着的宫人也不禁瑟缩了一下脖子,拢紧了袖子,悄悄的哈气。
男子不在元泰殿中时,宫人是没有那么战战兢兢的——女帝虽也威严冷酷,却丝毫不把
这些细枝末节放在眼里。
李锦瑜已沐浴更衣完毕,此刻长发半干,只着中衣,翘着光溜溜的脚丫伏在狐皮制成的毛垫
上,胸前领口半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出浴后的身子犹带皂香和暖意,精致的描金小炉孤零零
地倒在一边,散发着暖意。
不远处火盆已撤,换上了龙涎香,香炉热气蒸腾,本就是殿中另辟的一处暖阁,此刻愈发
暖洋洋得教人疲懒。
李锦瑜挽起袖口,露出一小截光洁纤细的手臂,下巴枕着瓷枕,一手捻着鱼饵,丢到跟前四
四方方的青瓷鱼缸里。
鱼缸里养的是去年进贡的上好的锦鲤,被李锦瑜日复一日地喂得极肥,今晚她也是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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