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药粉上在了楼惯秋的伤口上,男人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明明是很烈的药粉。
还好,射向他的这只箭,并没有毒药。
“我自有分寸。”
看着李进颇为担忧的神色,良久,楼惯秋才从楼惯秋的嘴里说出了几个字眼。
李进收拾好了,带着大夫走出了楼惯秋的书房,只留楼惯秋一人。
今日,虽然他早就料到了这样的一场厮杀,自从他从卜阳回来,敌人就在暗中蠢蠢欲动,不过也好,这样就不用和他们绕圈子了。
连夜,楼惯秋被女王李锦瑜招见进了宫,此前,楼惯秋还听闻了一件稀奇的事,一直被李锦瑜囚禁在后宫的那名神秘男子居然被她放了出来,据说,只限在宫里走动,还有一定的人员看守。
楼惯秋只是一听,并没有在意,那个男子,楼惯秋在很久以前是见过的,他记得他叫宫俍
李锦瑜的清秋阁里,半透明的纱幔垂在池子周围,月光流泻,穿越雪帐,反射了镜子的光。
水池边的玉台上,两个女子正在赤脚跳舞。
艳舞妖娆,女子在笑,裙衫带起香风阵阵,雪肩微滑。
一人金丝镶红裙摆,长发以鎏金簪子斜束。
一人雪色长裙羽扇,眉心朱砂痣清丽脱俗。
一妖一仙似的。
一行行宫人手提宫灯,遥遥伫立在阁外抄手游廊里,肃穆无声。
池子前、屏风旁、长案后,一个雕花楠木贵妃榻横在那处,一人斜倚在榻上,边看边喝茶。
妖精似的女子脚底一滑,就倒入男子的怀里,男子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让,却被女子一把
勾住脖子。
女子轻笑,蜷起腿,轻轻踢他手肘,道:“你放肆。”
宫俍抓住女子脚踝,她轻轻一挣,起身一旋,便坐在了他身边披着狐皮的太师椅中。
李锦瑜的容颜不似当初已脱去了青涩之感,一双秋水剪眸天生氤氲,更比那天姿国色,胜
上三分。
几年前,不肯大办及笄礼的女帝还是向满朝臣子妥协了,她穿着厚重繁复的帝王礼服,一
步步行过大礼,走向高台,昭告天下执掌政权。
可是她只乖巧了一天。
随后,正式手握大权的女帝却在宫殿里喝酒跳舞,夜夜笙歌。
可三年来,就算女王荒唐肆意,并养面首无数,风流之名遍扬天下,可朝政却处理的井井有条,满朝文武虽有怨言,却无可奈何。
说她有失王之责,却善用能人,改革雷厉风行;说她心怀百姓,哪有整天被拖着去上朝,还甩脸色给满朝文武看的王上?
虽此间太平盛世,倒也还无甚大事,大臣们腹诽归腹诽,也无一人敢冒着被花瓶砸脑袋的
风险上谏,也就随她去了。
仙女似的姑娘见李锦瑜已停下,也停了步伐,垂袖立在原地,屈膝柔柔一礼。
李锦瑜美目一转,看向她道:“这回不错,你就留在朕这里罢。”
女子微笑道:“环姬谢过陛下。”
皮肤白皙的宫俍抬起眼,冷淡地扫了一眼环姬,又抬起茶盏低饮一口。
李锦瑜抬了抬手,环姬意会,悄悄挪步退下。
清秋阁里此刻只剩下两人,李锦瑜放松了身子,懒洋洋地窝入狐皮里,兴致缺缺道:“真无
聊。”
宫俍笑道:“陛下,御书房的奏折堆满了。”
李锦瑜拿过长案上的苹果,咬了一口,两颊鼓囊囊的,含糊道:“本王爱批不批,也由得你提
醒?”
宫俍抬手拿下她嘴上叼的苹果,温声道:“只要陛下高兴就好。”
李锦瑜挑起眼角,斜斜觑他一眼。
不过是几句甜言蜜语,当真是越发得寸进尺,嘴上挂着她开心就好,实际上回回又自有主张。
譬如摘她叼的苹果,摘得真是心安理得。
李锦瑜捻起桌案上的冰葡萄,漫不经心地剥起葡萄来,以鲜红花汁制成的蔻丹如雪上点染的
朵朵红梅,衬得那剥葡萄的一双手白皙修长。
娇躯软若无骨,贝齿轻咬葡萄,汁水溢出红唇,沿着下巴滴到锁骨上,晕到红裙上。
宫俍看完全程,自然也知李锦瑜吃葡萄时眼风掠得极远,那上挑的眼角勾人无限,眉心朱砂
妖娆,分明是看着他的,似挑衅,似勾引。
那宫俍忽然起身,手臂绕过她的细腰和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李锦瑜叫也不叫,将身子缩了缩,放松地靠在他的胸前。
他抱着她,缓步穿过红绡帘,绕过白玉山水泼墨屏风,远离玉台清池,走近清秋阁内另设
的紫檀木制成的蟠龙御榻。
金貔貅缓缓吞吐着昂贵的进贡香料,烛火跳动,烟光渺渺,那暗香沾染上衣袂,又被溜进来的夜风搅散。
李锦瑜闻着他衣襟上浅淡的香气,半阖双目。
他的手臂坚硬有力,却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她松开他的脖子,却被他抵住了额头,呼吸
交缠。
她不睁眼,只觉他温热的手掌游离向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薄唇却游离在她的鼻尖、唇
角,他低喘,声音低沉喑哑:“陛下。”
她睫毛轻颤,睁眼望向他。
他的黑眸亮得慑人,暗得心惊,其中欲望不加掩饰。
公子如玉,俊美无双,一身白袍衬出他清逸脱俗的气质,眼角泪痣又显出一丝妖异,竟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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