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诸郡王开府,当然是从亲王府各领钱粮出府另居。
就如同皇子之国就藩一样,天子要替儿子们张罗藩地,修筑王府,带着大量护卫和钱粮出京之国。
五家郡王,就算每家花十万也就差不多了,加上陆陆续续的钱粮赏赐和日常开销。
四十多年下来了,朱载墐这十来年从少年长成青年,由于受制于杜太妃,几乎是没有任意花销王府金银的机会。
成年的亲王买卖古董器玩,名人字画,养家戏班子,求购名妓美人,醇酒妇人,宴乐无度,开销自然极为巨大。
朱载墐刚及冠不久,王妃还薨逝了,礼部未给他挑选新的正妃前是不能纳侧妃,哪有机会声色犬马?
杜太妃对此事监管甚严,朱载墐寝殿宫女隔一阵便换一批,且有宦官严格看守,绝不准朱载墐行差踏错。
在朱载墐昏迷之前,一直是以为太妃是为了遵守朝廷律令,现在想一想,怕是太妃打的未必是什么好主意。
拖延几年,朱载墐沉迷饮酒,再好个男风什么的,岂不就是无后?
亲王无后,照例是从郡王中挑选,或是在诸郡王中挑下一代……
不仅是天家无亲情,宗室诸王的家族内,也真是一地鸡毛……
“取白金五千两。”朱载墐对其余各库兴趣不大,比如那成堆的象牙,一颗值银百两以上,如果不变现就是一堆死物而已。
几个吏员迅速在架子上取了百颗银锭下来,俱是五十两的大银,接着又取了银箱,每箱装银锭二十,共装五箱。
银箱搬抬出来之后,朱载墐对王文海道:“白金五千,再配上一些字画古董,算算值得五千之数,便可以派人从陆路送到京师。从荆州过江,至河南,直趋北直!”
王文海道:“殿下,虽然是越快越好,但若是从陆路走,就怕路遇盗贼,从陆路要经过勋县东……虽然宪宗皇帝成化十二年立勋阳府治,又设勋阳巡抚,不过毕竟是数十万流民啸聚之所,附近的南阳一带也颇为不安,近年来盗匪越发多了。”
“盗贼遍地啊……”朱载墐略带嘲讽之意的低语一声,接着笑道:“着仪卫亲军挑选合适武官带队,以亲军五十人组成马队护送,盗匪只敢抢掠普通百姓,官兵押送经过,纵是眼红也不敢如何。”
王文海一滞,刚要劝阻,朱载墐却是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笑道:“还有一事要劳烦长史,王长史看了便知道了。”
王文海接过纸一看,先是略吃一惊,接着便是展颜一笑,躬身一礼之后,说道:“殿下安排的极为妥当,臣按吩咐去做便是。”
……
朱载墐回到外朝偏殿时,天已经昏黄。
晚膳时间都是在仓库那边不知不觉混过去了,好在典膳那头将膳食用银盆装着,银盆下放着炭火加热,朱载墐回来时,几十个小火者列成两行,手捧银盆侍立在红墙一侧等候,虽然是没滋没味的温火膳,忙碌一天之后,闻到食物香气,朱载墐还是食指大动。
“蒸鹅,蒸鸭子什么的都撤了,我就用这道杂烩菜烹鲥鱼,别的俱撤了罢。”
虽然朱载墐贵为亲王,目前来说在吃饭上还是没有什么自主权。
典膳正做什么,他便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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