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脸上的面纱就这样被直直拽下,在整个大厅上,在所有人吃惊的眼神里。她这个一向默默无闻低沉到不存在的人,一下子成了全场的焦点。
汇聚过来的光和关注犹如刺眼的烈阳,扑在凝眸脸上。她有些睁不开眼,她习惯了孤独和黑暗。
座位上的人都对眼前看到的东西对应出了表情,南宫傲轻视的转过头去,将视线移向一边。处在上座的邹凤兰鄙视的含笑看着,旁边的景北山看起来有些焦急但却无力控制。
瑢依在瞬时的惊恐不安后,开始将看凝眸的目光注入同情。就连接了景北山眼神授意,赶去帮凝眸收拾打扫的丫鬟也傻愣在原地不动了。泪满心疼的看着凝眸,赶快跑上前替她捡掉在地上的面纱。
凝眸脸上有两道交叉的疤痕,从颧骨处一直向下延伸到嘴角,疤痕又粗又深。像两道猩红的蚯蚓在狰狞爬行,看一眼都会让人觉得不适。现在凝眸的这张脸像是被打上了聚光灯,被无数放大后近距离推送到每个人的眼睛里。
厅里的人多少都会有些慌乱和无所适从,毕竟看别人的伤疤自己也会不舒服。只有凝妆不慌不忙的看着,笑着,好似在看一场期待的戏剧。她慢慢拿起一杯茶对着远处的凝眸轻轻晃两下,然后一点一点饮下。这本身就是她想要的结果,所以她比谁都爱看。
南宫宏带着疑惑痴痴看着眼前的凝眸,目光从容温和。他看着凝眸的脸,他觉得这张脸他见过。
凝眸重新戴好面纱,来到景北山座位前跪下,她满是歉意的说道:“父亲,对不起,我搅扰了你的宴会。”
“没关系,都是意外,你回去休息吧!”景北山起身扶凝眸,他朝远处的凝妆深深瞪了一眼。他心里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意外,刚发生的这些事都和凝妆脱不了关系。可这是宴会,关系到景家的面子,他不能再让事态扩大,只能暂时先委屈凝眸。
凝眸行礼退下,就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扰人雅兴。宴会继续,依然祥和融洽,凝妆笑容满面的一一给座上人续茶,代表父亲尽地主之谊。该有的热闹都没落下,南宫宏趁大家不注意悄悄退了出来。
院子里交头接耳的仆人们已有了议论,因为说的是没有地位的二小姐,所以他们毫不避讳。“哎,你刚看到了吗?那疤痕好吓人呀,足有这么长吧。“一个刚在厅里服侍的丫鬟边说边同人比划,眼神里塞满了惊恐。
“原来传言是真的,她真长这么丑,怪不得到现在都没人敢上门提亲。”
“我说她怎么总戴面纱,原来是怕吓到别人,夜里要是看见了那还不和见鬼一样。”
嘲笑的语气,嫌弃的神态,在这院中比比皆是。凝眸早已见怪不怪,司空见惯到不挂怀,她从容的这些声音里经过,好似那些说的都是别人。这座大院里,什么都是黑沉慵懒的,只有风和流言跑的最快,最轻也最锐利,无处不去,能塞满每一个角落。
“真的没有关系吗?要不要我帮你请大夫?”南宫宏一路跟着凝眸出来,他追上凝眸,指着凝眸烫红的手问道。
“不用了,多谢公子您的关心。”凝眸行礼答谢,“还有,刚才谢谢你。”
“我知道我现在不该过来冒昧打扰姑娘,可我对姑娘却有一问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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